第9章
沈岁檀原本打算第二天早起给小喜弄早饭的，结果忘了换闹钟，起晚了，只好带着小喜去社区外的早餐店吃。</p>
这条街道有四五家早餐店。</p>
沈岁檀去了她平时常去的那家，点了东西，在店门口和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拼桌坐下。</p>
男人有点眼熟，应该也是这家店的老主顾，他对沈夕岚脸上的伤很好奇，但并没有多嘴问。</p>
早餐店的客人很多，店里店外坐满了人。</p>
沈岁檀用纸巾擦着筷子，视线朝店内扫了一眼，皱了皱眉。</p>
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了一个和这边环境格格不入的高大身影。</p>
霍承景？</p>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毕竟只是个背影，又很快被柱子挡住了。</p>
老板娘很快把早饭送过来。她对沈夕岚的伤也很好奇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但店里这会儿实在太忙，她顾不上和沈岁檀打招呼，就匆匆地走了。</p>
沈岁檀把一双筷子递给沈夕岚，又给她插牛奶吸管，“快吃吧，不早了，六点十分204会经过这儿，尽量赶上。”</p>
沈夕岚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，乖乖地闷头吃东西。</p>
沈岁檀又说：“也别太急，别噎了。”</p>
沈夕岚快吃完时，她才首次提起学习的事儿，“成绩好坏，不用太过心急，尽力了就行。”</p>
沈夕岚抬眼看她，点点头说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</p>
沈夕岚吃完去赶车。</p>
沈岁檀一个人留下吃有些烫嘴的红米粥。</p>
才吃了两口，沈夕岚的电话就过来了。她又跟之前一样犯起别扭来，“我今天晚上不想去你那儿住。”</p>
“啊？”沈岁檀把瓷勺往瓷碗里一放，发出‘哒’地一声脆响，引得同桌的男人侧头看她。</p>
刚才不还好好的？</p>
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直接跟我说，不用顾及这顾及那。”</p>
沈夕岚说：“我去同学家住，女同学，姐，你就给我点空间吧？”</p>
“我怎么就没给你空间了？我管你管得也不严呐。”沈岁檀闭上眼睛，开始反思，是不是真的管得太严了？</p>
没有吧？</p>
她和程雅雅打架，自己都没怪一句，也没要求她学习多好，只是让她每晚回家。</p>
对中学生来说，这是很正常的要求吧？</p>
对于沈夕岚这个妹妹，沈岁檀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。昨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儿，那个‘爸爸’连个电话都没来一个。</p>
一个未成年女孩子，放任她在外面，万一出了问题，后果不堪设想。</p>
但转念一想，沈夕岚身上的无形压力，有一部分确实是来源于自己。正如她向宋婷所说的，她不想成为自己的累赘，不想给自己丢脸。</p>
沈岁檀叹了一口气，“行吧，但是我得确定你是去女同学家了。”</p>
“我肯定是去女同学家呀，不然能去哪儿。”沈夕岚还在等着车，听沈岁檀松口，她语气也轻松了，不自觉撒起娇来，“我跟那些男的，话不投机，都懒得跟他们说话。”</p>
“那晚上跟我视频，行吧？”</p>
沈夕岚爽快地说：“行，你每天晚上都可以跟我视频。”</p>
“每天晚上？你打算在人家住多久啊？”沈岁檀无奈地说，“你的药带了吗？每天都得换药，换纱布的。”</p>
“带了。”</p>
“原来早就预谋好了要开溜。”沈岁檀重新拿着勺子喝粥，不忘吩咐，“饮食要注意，过两天回来让我看看伤口恢复得如何。”</p>
“好的。”</p>
挂掉电话，沈岁檀无奈地叹了口气。</p>
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粥，已经没胃口吃了，她无聊地搅拌了几下。</p>
同桌的男人吃好了，绅士地跟她说：“你慢吃，先走了。”</p>
“好，再见。”</p>
沈岁檀又吃了几口，才把勺子放下。但她起身后，并没有直接离开，而是一个转身，走进早餐店里。</p>
之前打眼扫过，觉得自己看到了霍承景。</p>
走进来一确认，还真是他！</p>
店里其他桌子都有拼桌的。</p>
只有这一桌就坐了他一个人，应该是他气场太强的缘故，没人敢上前。</p>
他贴墙坐着，那把龙头拐杖倚靠在桌子边沿。在这狭窄的角落与低矮的桌椅衬托下，他的身形显得尤为魁梧高大，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着。</p>
他没想到沈岁檀会进来，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赧然。</p>
沈岁檀在他对面坐下，“霍先生，你怎么在这儿？你别告诉我，你是特意跑这儿来吃早饭的？”</p>
一瞬间的尴尬过后，霍承景的脸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冷漠。</p>
他不说话。</p>
早餐店老板娘正好经过，“哎呦，你们认识啊？”</p>
沈岁檀说：“病人家属。”</p>
“哦。”老板娘笑笑说，“他在这儿坐了有一会儿了，哦，对了，你妹妹的脸怎么了？”</p>
“跟人打架打的。”</p>
老板娘不可置信地说：“打架？你妹妹这么斯文，还会跟人打架呢？”</p>
沈岁檀居然露出了几分得意的表情，“小丫头该凶的时候，还是挺凶的。”</p>
“那对方没事吧？”</p>
“伤的比她重，但也没什么大事儿。”</p>
“那你妹妹的脸会留疤吗？”大家都挺关心这个问题的。</p>
她们姐妹俩长得都很好看，留疤了实在可惜。</p>
沈岁檀说：“处理得很好，饮食注意一点，不会留疤。”</p>
“那就好。”</p>
外头来了客人，老板娘很快走开了。</p>
她一离开，沈岁檀重新看向对面的霍承景。</p>
这么长时间，他一直一动不动地坐着。面前的包子和粥，只吃掉了一半，但他似乎已经饱了，并不打算再拿起筷子。</p>
他长得实在是很好看。五官深邃而立体，越看越觉得惊艳。但除了五官，更难得的是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份遗世独立的气质。往这儿一坐，跟个漂亮模型似的，都让人手痒想摸摸了。</p>
沈岁檀依然是直截了当地开口，“霍先生要是对我有意思，或者说，对我有兴趣，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</p>
男人还是岿然不动地坐着，都没正眼看过来。</p>
沈岁檀等了一会儿，见他一直没反应，摇摇头，“算了。”</p>
她还要去上班呢，没时间搁这儿陪他耗。</p>
“你慢慢吃。”留下一句话，她起身离开。</p>
再次确定，自己和这男的，性格不合适，再合眼缘也没用。</p>
她应该找个什么样的？最好是直来直往，有话直说的，相处起来不会那么累。</p>
这条街道有四五家早餐店。</p>
沈岁檀去了她平时常去的那家，点了东西，在店门口和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拼桌坐下。</p>
男人有点眼熟，应该也是这家店的老主顾，他对沈夕岚脸上的伤很好奇，但并没有多嘴问。</p>
早餐店的客人很多，店里店外坐满了人。</p>
沈岁檀用纸巾擦着筷子，视线朝店内扫了一眼，皱了皱眉。</p>
她感觉自己刚才看到了一个和这边环境格格不入的高大身影。</p>
霍承景？</p>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毕竟只是个背影，又很快被柱子挡住了。</p>
老板娘很快把早饭送过来。她对沈夕岚的伤也很好奇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但店里这会儿实在太忙，她顾不上和沈岁檀打招呼，就匆匆地走了。</p>
沈岁檀把一双筷子递给沈夕岚，又给她插牛奶吸管，“快吃吧，不早了，六点十分204会经过这儿，尽量赶上。”</p>
沈夕岚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，乖乖地闷头吃东西。</p>
沈岁檀又说：“也别太急，别噎了。”</p>
沈夕岚快吃完时，她才首次提起学习的事儿，“成绩好坏，不用太过心急，尽力了就行。”</p>
沈夕岚抬眼看她，点点头说：“嗯，知道了。”</p>
沈夕岚吃完去赶车。</p>
沈岁檀一个人留下吃有些烫嘴的红米粥。</p>
才吃了两口，沈夕岚的电话就过来了。她又跟之前一样犯起别扭来，“我今天晚上不想去你那儿住。”</p>
“啊？”沈岁檀把瓷勺往瓷碗里一放，发出‘哒’地一声脆响，引得同桌的男人侧头看她。</p>
刚才不还好好的？</p>
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直接跟我说，不用顾及这顾及那。”</p>
沈夕岚说：“我去同学家住，女同学，姐，你就给我点空间吧？”</p>
“我怎么就没给你空间了？我管你管得也不严呐。”沈岁檀闭上眼睛，开始反思，是不是真的管得太严了？</p>
没有吧？</p>
她和程雅雅打架，自己都没怪一句，也没要求她学习多好，只是让她每晚回家。</p>
对中学生来说，这是很正常的要求吧？</p>
对于沈夕岚这个妹妹，沈岁檀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。昨天发生这么大的事儿，那个‘爸爸’连个电话都没来一个。</p>
一个未成年女孩子，放任她在外面，万一出了问题，后果不堪设想。</p>
但转念一想，沈夕岚身上的无形压力，有一部分确实是来源于自己。正如她向宋婷所说的，她不想成为自己的累赘，不想给自己丢脸。</p>
沈岁檀叹了一口气，“行吧，但是我得确定你是去女同学家了。”</p>
“我肯定是去女同学家呀，不然能去哪儿。”沈夕岚还在等着车，听沈岁檀松口，她语气也轻松了，不自觉撒起娇来，“我跟那些男的，话不投机，都懒得跟他们说话。”</p>
“那晚上跟我视频，行吧？”</p>
沈夕岚爽快地说：“行，你每天晚上都可以跟我视频。”</p>
“每天晚上？你打算在人家住多久啊？”沈岁檀无奈地说，“你的药带了吗？每天都得换药，换纱布的。”</p>
“带了。”</p>
“原来早就预谋好了要开溜。”沈岁檀重新拿着勺子喝粥，不忘吩咐，“饮食要注意，过两天回来让我看看伤口恢复得如何。”</p>
“好的。”</p>
挂掉电话，沈岁檀无奈地叹了口气。</p>
碗里剩下的小半碗粥，已经没胃口吃了，她无聊地搅拌了几下。</p>
同桌的男人吃好了，绅士地跟她说：“你慢吃，先走了。”</p>
“好，再见。”</p>
沈岁檀又吃了几口，才把勺子放下。但她起身后，并没有直接离开，而是一个转身，走进早餐店里。</p>
之前打眼扫过，觉得自己看到了霍承景。</p>
走进来一确认，还真是他！</p>
店里其他桌子都有拼桌的。</p>
只有这一桌就坐了他一个人，应该是他气场太强的缘故，没人敢上前。</p>
他贴墙坐着，那把龙头拐杖倚靠在桌子边沿。在这狭窄的角落与低矮的桌椅衬托下，他的身形显得尤为魁梧高大，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着。</p>
他没想到沈岁檀会进来，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赧然。</p>
沈岁檀在他对面坐下，“霍先生，你怎么在这儿？你别告诉我，你是特意跑这儿来吃早饭的？”</p>
一瞬间的尴尬过后，霍承景的脸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的冷漠。</p>
他不说话。</p>
早餐店老板娘正好经过，“哎呦，你们认识啊？”</p>
沈岁檀说：“病人家属。”</p>
“哦。”老板娘笑笑说，“他在这儿坐了有一会儿了，哦，对了，你妹妹的脸怎么了？”</p>
“跟人打架打的。”</p>
老板娘不可置信地说：“打架？你妹妹这么斯文，还会跟人打架呢？”</p>
沈岁檀居然露出了几分得意的表情，“小丫头该凶的时候，还是挺凶的。”</p>
“那对方没事吧？”</p>
“伤的比她重，但也没什么大事儿。”</p>
“那你妹妹的脸会留疤吗？”大家都挺关心这个问题的。</p>
她们姐妹俩长得都很好看，留疤了实在可惜。</p>
沈岁檀说：“处理得很好，饮食注意一点，不会留疤。”</p>
“那就好。”</p>
外头来了客人，老板娘很快走开了。</p>
她一离开，沈岁檀重新看向对面的霍承景。</p>
这么长时间，他一直一动不动地坐着。面前的包子和粥，只吃掉了一半，但他似乎已经饱了，并不打算再拿起筷子。</p>
他长得实在是很好看。五官深邃而立体，越看越觉得惊艳。但除了五官，更难得的是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份遗世独立的气质。往这儿一坐，跟个漂亮模型似的，都让人手痒想摸摸了。</p>
沈岁檀依然是直截了当地开口，“霍先生要是对我有意思，或者说，对我有兴趣，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</p>
男人还是岿然不动地坐着，都没正眼看过来。</p>
沈岁檀等了一会儿，见他一直没反应，摇摇头，“算了。”</p>
她还要去上班呢，没时间搁这儿陪他耗。</p>
“你慢慢吃。”留下一句话，她起身离开。</p>
再次确定，自己和这男的，性格不合适，再合眼缘也没用。</p>
她应该找个什么样的？最好是直来直往，有话直说的，相处起来不会那么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