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> 科幻灵异 > 春风桃花不如你 > 第008章 原来她是那个行当的

第008章 原来她是那个行当的

    沈窈仿佛听到最不可思议的话语,温如森居然要送自己去医院,这要是在平常或者一个普通过路人的好心,她一定会感激涕零。可现在对方是温如森,她不但不会感激,而是厌恶,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厌恶。因为他就是个混蛋,彻头彻尾的混蛋,避开之前对她的猥亵非礼不谈,就凭刚才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的举动,她就能足以断定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阴暗和龌龊。</p>

    当即冷下脸去,声音也是冷冷的:“不用了温先生,还是不麻烦你了,医院离这里不是太远,我想出租车可能会更快一些。”</p>

    这么明显的拒绝,笨蛋都能听得出来,更何况是温如森,他当然不意外,只是耸耸肩:“也好,希望你妹妹能平安。”</p>

    沈窈瞪了他一眼,和平常的愤怒截然不同,这一次她的眼神中多了些许锐利和冷冽,那眼神足以杀死温如森千次百次,然后便是彻底的离开。</p>

    看着远去的沈窈,温如森嘴角忽然扯出一丝冷笑:“沈窈,你一定还会回来的。”</p>

    从枫桥别墅出来后的沈窈随手拦了辆的士直奔市医院,一路上她的心都是紧缩和颤抖的。她不知道小容怎么样了,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,希望上天能够保住她唯一的妹妹。</p>

    就这样怀着焦躁和不安,车子终于抵达了院门口,她急忙给了司机钱,然后跳下车去直奔急诊中心。</p>

    甫一进门,隔着老远就看到张阿姨坐在长椅上,低垂着头,似乎非常难过的样子,她明白这位邻居对小容也是相当有感情的,自己平时上班忙的时候,多亏了她照顾小容。</p>

    沈窈急忙跑过去,此时的她已经是一身热汗。</p>

    “阿姨,小容她怎么样了?”她微喘,抓住张阿姨的手微微颤抖着,声音更是急切不已。</p>

    张阿姨见着沈窈,整个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,又似乎是着急,脱口就道:“不知道,还在抢救!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她倒在地上,当时吓坏了,赶紧拨打了120送她来抢救,小容这孩子啊…只希望她这次能平安脱险。”说到最后张阿姨竟也是红了眼眶,一副要落泪的样子。</p>

    “都怪我不好,要是我早点回来,小容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。”沈窈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,她不住的责怪自己,心里却是更加痛恨温如森,要不是这家伙困着自己,小容也不会变成这样。</p>

    这家伙就是个纯粹的混蛋!</p>

    正担忧着,手术室的门开了,出来一位年轻的医生,沈窈立马扑上去抓住那医生的手臂急切地询问:“医生,我妹妹怎么样了?”</p>

    医生摘了口罩,微微一摇头:“病人病情比较严重,吃药已经不能控制病情,必须立即住院,你们快去准备钱吧!”</p>

    沈窈的心咯噔一沉,她知道妹妹的病情严重,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,好在自己还存有一点钱,可以马上取出来支付医药费。不做他想,她立即赶往就近的银行去取钱。</p>

    幸而拿钱的人不是太多,焦急地等待之后终于轮到她,从包里取出那张卡就直接插入取款机,然后输入密码,沈窈祈祷着上天,希望这钱能救自己妹妹于病危之中。</p>

    然而下一秒语音提示令她差点坐到地上,卡里余额为零。不!这怎么可能?自己明明存了二十万在里头,为什么会一分钱都没有了呢?她狐疑自己输错了密码,随即又急急地按了几次,可结果都是一样。</p>

    她彻底疯了,这下可怎么办?妹妹还在急等着用钱,自己到底该怎么办?沈窈急得眼泪噗噗地往下掉,扶着取款机的手终于支撑不住,身子慢慢软溜下去,绝望的寒冷瞬间涌上心头,她在脑海中来回搜寻着能够借钱的人,但无一例外都不行,许多年前自己就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,早已没有了什么亲朋好友可以依赖,再说20万不是个小数目,又有谁肯轻易借给她?</p>

    这一刻沈窈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,那是一种比死还痛苦的绝望,就像四周有冰冷的海水不停地慢慢涌上来,一直涌上来,而她却怎么也挣脱不开,只能任由那寒冷的海水一点一点的浸没自己,最后溺毙在那黑暗的海中。</p>

    眼泪噗噗地往下掉,胸口也痛得倒海翻江,不能释放,唯有压抑,她甚至不能呼吸,因为每一次吸气,都会疼得不能自抑。</p>

    她胡乱地揩一揩眼泪,自己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,妹妹还等着她取钱去救。掏出手机,调出通讯录,手指慢慢往下滑着,最后停在了一串号码上面。看着那串号码,沈窈咬唇犹豫着,她不知道该不该拨这个号码,可是除了他,似乎真的没有谁可以帮助她了,算了,就算是不要脸也就这么一次,为了小容她还有是不能做的呢?咬一咬牙,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串号码。</p>

    “喂。”电话那端男人声音沉闷。</p>

    沈窈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愣愣地开口:“喂,是我,温先生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</p>

    “那个,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,我妹妹生病住院了,现在急需一笔钱手术,可以吗?”沈窈小心翼翼等待着电话那端的答案,语气是她从所未有的柔软,毕竟有求于人,尽管她不喜欢在他面前这样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忽然失笑一声,仿佛是讥诮:“沈窈,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借钱给你,还有平时你在夜场里陪那些男人鱼水之欢,难道他们没有给钱你吗?还是说,你压根就是个不值钱的货色?”</p>

    极尽恶毒的羞辱!</p>

    沈窈浑身发抖,胸腔里骤然爆发出一股怒火,但还是被她压住了:“温先生,恕我打扰,再见!”</p>

    “沈窈,你最好马上回来,不然后果会怎么样,我想你比我清楚。”</p>

    “温先生,我也早和你说过,我不会回去,死都不会!”沈窈咬着牙,一字一句的决绝。</p>

    “嗒”一声挂掉电话,终究还是气恼,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难以自抑的伤心,眼泪又再一次落下来。为什么,为什么会这样?沈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?流泪似乎成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,可就算是流泪,那也需要有人替自己擦才好,沈窈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这样的特权了,因为能够替她擦眼泪的人已经离开了,永远的离开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</p>

    跌跌撞撞走回急诊部,张阿姨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吓了一跳,连忙过来搀住她。</p>

    “怎么了?小窈。”张阿姨一脸心疼的看着她。</p>

    “张阿姨…”沈窈突然呜咽起来,忍不住扑到张阿姨怀里嚎啕大哭。</p>

    “好孩子,难受就哭出来吧,哭出来就好了。”张阿姨轻轻拍着她的背心,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她。</p>

    绝望过后应当是希望,因为上天不会让一个人一直困在绝望里,如果是那样,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。但沈窈绝对是个例外,因为她发现最难熬的并不是绝望,而是噩梦,挥之不去的噩梦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很快就找到医院里来,还是那两个保镖,还是那辆黑色大车,同样的还有那张阴沉冰冷让她憎恶到底的脸。</p>

    沈窈几乎是被强扯着硬塞到车里去的,她也挣扎反抗过,但上天似乎并不打算给她成功的机会,偏生要她受噩梦般的折磨。就像现在温如森阴沉着一张脸,他冷笑着,那笑浮在嘴角似乎若有若无,而深黑色的两只眼睛也像是抹过一层油一样微眯着沈窈。</p>

    “沈窈,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。”他说。</p>

    沈窈反倒轻轻的笑了,是那种麻木的笑,她竟然忘记了恐惧,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巨痛之后,她早已忘记了恐惧为何物。</p>

    “有意思吗?温如森,囚禁一个不喜欢你的人,你难道不觉得累吗?”</p>

    温如森失笑起来,仿佛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:“沈窈,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,我喜欢你?你凭什么认为我喜欢你,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我温如森手中的一个玩物而已。”</p>

    沈窈索性闭起眼睛斜靠在车座上,不再做任何争辩,因为她知道和这样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争辩无异于浪费唇舌,又或者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他那张脸。</p>

    只是温如森好像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,回到别墅之后依旧是冷着那张阴沉的脸,一路拖拽着沈窈匆匆往楼梯上走,沈窈心里害怕起来,她怕重演上次那种噩梦般的经历,于是拼命地挣扎起来:“温如森,你混蛋放开我!”</p>

    温如森不说话,只是捏住她的胳膊往前走,他的手劲奇大,捏得她腕骨仿佛要碎裂一般。</p>

    “温如森你个王八蛋,无耻下流,小公狗,成天只知道玩女人,我咒你不得好死!”沈窈瑟瑟发抖,挣扎得更用力,只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块肉下来。</p>

    又是上次那间卧室,沈窈恐惧上来,她拼命想要挣脱温如森的手,可是那家伙仿佛疯了一样,突然将她腾空抱起,沈窈感觉自己像落在网里的鱼,怎么蹦怎么扭都没有用,他狠狠往大床上一摔,随手去关身后的房门。</p>

    沈窈趁机跳起来跑向玄关,想在他分神之间溜出去,可是他的身躯高大,直如一面墙堵在门口,两个人一番缠斗,情急之中的沈窈忽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,很大的一口,温如森吃痛之下仿佛是怒不可抑,反手就是一掌狠狠掴在了她的脸上,她被打懵了,跌坐在地上,耳中嗡嗡地响,脸上火辣辣的疼连着视网膜都在突突地跳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鼻子里丝丝地吸着气,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,他猛地走到沈窈身边,弯腰揪住她的前襟一把将她拎起重新摔到床上,沈窈伏在那里一动不动,凌乱的长发散陈于被面上,有如疾风乱吹的涡云,只遮去了整张脸,看不清是哭还是怒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走到衣橱面前,打开橱门从里面取出一件藏蓝色的连衣裙扔在沈窈的面前:“哭够了的话,就赶紧换上这条裙子跟我去参加一场宴会。”</p>

    沈窈猛地抬起头来,白皙的脸上指痕宛然,可是一双眼睛里却是愤怒,只听她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休想,我死也不会去的。”</p>

    温如森怒意未消,但脸上竟是笑了起来:“沈窈,我劝你好听我的,不然后果你知道的。”</p>

    她也怒了起来,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:“姓温的,我凭什么要听你的,你以为你是谁,想让我怎样就怎样,我告诉你,我沈窈不吃这一套。”</p>

    这句话大约真的惹到他,他猛地将她抓住,瞳孔剧烈地收缩着:“沈窈,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,如果你不想你妹妹出事的话,最好乖乖听我的。”</p>

    沈窈狠狠瞪他!卑鄙无耻,简直是下流,除了拿她妹妹做人质这男人还会干嘛?</p>

    温如森说完这句话就摔门而去,只留下沈窈一个人在这卧室里,她气结起来,索性将那长裙一把拂到了地上,想想还是气恼,她于温如森这男人相识不过短短数天,可为什么这家伙却总像个瘟神一般总是缠着自己,难道他们前世真的有仇?沈窈心里叹了一口气,自己倒是无所谓,可妹妹她不能不管,那家伙性情暴戾,说不准真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,每每想到这里沈窈都会禁不住后背一凉。</p>

    万般无奈之下沈窈还是穿起了那条藏蓝色的连衣裙,说实话这条裙子真的很漂亮,剪裁流畅,没有一点花俏,穿在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,处处妥帖,没有一点点瑕疵的地方。</p>

    看着镜子前的自己,沈窈感叹:如果哪天能穿上这样漂亮的长裙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,那她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了。但她知道那男人绝不会是温如森,也正是因为如此,她对这身长裙的喜爱保留了一分。都说爱屋及乌,可沈窈偏偏不是这样,她是恨屋及乌。</p>

    结果温如森对她穿上这条裙子的效果似乎也很满意,他不住的点着头:“沈窈,想不到你换了一身装,挺像个女人的。”</p>

   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沈窈在心里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。不过她也由此发现温如森这家伙脾气很怪异,喜怒无常型的,刚才和自己还是面红脖子粗的打了一架,这会儿反倒又高兴起来。真是属狗的。饶是这般,沈窈对他依旧没什么感觉,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糖的男人,最无赖。</p>

    宴会是在露天会所举行,场面盛大华丽,来得都是商界名流,还有一些媒体记者。见面照列都是一样的寒暄问候,沈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,于是一个人坐到角落里闲闲的喝香槟酒,温如森被一群人拉到一边侧身交谈,偶尔笑声连连。他们在说些什么沈窈不想知道,也没有必要知道。她是在他的要挟之下被迫来到这里的,于他不过是一尊花瓶,可有可无。况且他的花瓶太多,而她又根本无意于他,所以陪不陪在他身边自然也没有多重要。</p>

    沈窈端着酒杯,离开自己的位子,在这样隆重的夜晚,香槟甘甜,夜风沉醉,衣香鬓影,所有相干与不相干的人会聚到一起,仿佛都只是为了欢乐。而她也要寻找自己的快乐,既然不甘做花瓶,那就去放飞自我,哪怕只是暂时的,只要不受温如森的控制,她都是愿意的。</p>

    早有一大群人围聚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,偶尔传出阵阵爆笑,沈窈好奇,这样绅士的晚会上竟也会有如此肆意任性的笑声,当下便走近一看,原来是一群年轻人为了助兴而发起的猜灯谜活动,奖品也颇为较多,都是些毛绒玩具、卡片、小红包之类的。</p>

    沈窈素来喜爱这些热闹场面,当即也喜滋滋地加入了他们的活动。只见台上一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正拿着话筒,兴致勃勃地把谜面读给在场的人,猜谜的人高兴,可是出题的人更高兴,只听他声音响亮悦耳:“接下来的这是一首古诗谜语,猜一个自然现象,请听谜面:解落三秋叶,能开二月花。过江千尺浪,入竹万竿斜。这道谜猜对了有红包哦。”</p>

    听到红包二字所有人都紧缩眉头,立刻陷入了沉思,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红包,但谁也不甘心落后。倒是沈窈先举起了手,笑吟吟的答:“这个我知道,是风。”</p>

    众人立刻投来惊讶的目光,就连那名主持人也微有惊讶:“小姐,你确定是风吗?”</p>

    沈窈微笑:“我确定。”</p>

    主持人低头看了看纸条,然后非常惊喜的宣布答案:“恭喜这位小姐,答对了,正确答案就是风,来一个红包送给你。”</p>

    就这样在众人的羡慕下,沈窈笑吟吟的上台拿到了今晚活动的第一个红包。</p>

    游戏还在继续,而沈窈也越战越勇,得到的奖品也最多。其实说起来沈窈最擅长的就是古诗词了,很小的时候被父母逼着背古诗,父亲总是振振有词的教育她,什么孩子学习就要打小抓起,而古诗词则是第一位,必须很好的掌握之类的。听得沈窈耳朵都快起茧子了,好多次发脾气甩了课本,但无奈父亲威严,她只能重新捡起来认真的学。</p>

    这个揭过不提,游戏还在继续,而赢得最多的人往往是倍受瞩目的,沈窈引来了大家的侧目与掌声,许多人对她夸赞有加,有的赞她聪明才智,有的赞她容颜姣好,而她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,听惯了这样那样的赞叹,她倒也不觉得稀奇,所谓宠辱不惊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。</p>

    然而这世上并非只有赞美,赞美的同时当然也会有质疑甚至是嘲讽。</p>

    就在沈窈快要离开的时候,人群中突然爆出一个高亢而又激动的声音:“这个女人我认识,她是红玫瑰的小姐,沈窈。”</p>

    一语既出,所有人都为之震惊,在场的都知道红玫瑰是锡城数一数二的夜店场所,在里头工作的自然都是一些失足少女,或者自甘堕落的女人,顿时众人唏嘘嘲笑的眼神齐刷刷地朝沈窈怼过来。</p>

    “看她穿得这样漂亮,想不到是夜店里的一只流莺。”</p>

    “就是,难怪这么聪明,原来都是睡男人睡出来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她是某个集团老总的千金呢,弄了半天是一个绿茶婊啊,真是恶心!”</p>

    “难道你不知道,绿茶婊素来喜欢装清高,钓凯子吗?我猜她一定是看今晚这里男人多,来勾引他们的吧。”</p>

    “就是,不要脸的贱女人,恶心,还好意思来这里。”</p>

    ............</p>

    一时间沈窈被众人挤在中间重重的奚落着,诋毁着。</p>

    早有人上来扯她的衣服,毁她的发型,破鞋注定被千人指,万人骂。而沈窈仿佛百口莫辩,只有眼泪漱漱地往下掉:“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…”她呜呜哭泣着,一个劲的向他们解释自己身份,可是没人会相信她。</p>

    “还在这里掉眼泪,装可怜,真不要脸!”</p>

    “就是,把这个贱女人赶出去,这里不欢迎她!”</p>

    沈窈摇摇欲坠,仿佛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,竟没有一点反抗之力。而任由那群人推搡着,她不否认自己有错,错在不该去那种地方工作。可又有谁能了解她的苦衷,那样辛苦不过是为了多挣一点钱维持妹妹的医药费,没有人理解,她自然也不想辩解,自己的清白不需要向不相干的人去证明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正与一个年轻男子侧身交谈着,只见这名男子面冠如玉,目若朗星,眉间自有几分不凡的英气,真真是一个帅气的美男子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声音不紧不慢:“白羽兄去年主持收购EMT,战绩辉煌,令人侧目,实在是商界的一大盛举啊。”</p>

    白羽摇头微笑:“哪里,哪里,我不过是帮他们收拾了个烂摊子而已,EMT本来就负债累累,表面辉煌,其实早就是空壳子一副,外头多少家公司等着吞并,你也知道我和陈董关系好,所以这个忙不能不帮啊。”</p>

    温如森举起酒杯,哈哈大笑:“白羽兄有气魄,够胆量,预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,Cheers!”</p>

    “Cheers!”</p>

    两个人相视而笑,相互碰杯。</p>

    白羽啜了一口香槟,忽听不远处人声躁动,只是眉头微蹙:“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我去看看。”</p>

    “准是在搞什么活动,走,过去看看”温如森也来了兴致,这样的宴会照列少不了各种各样有趣的活动。</p>

    两个人来到人群中,只见一名年轻女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,仿佛纸偶一般,一身藏蓝色的连衣长裙略有破损,露出柔嫩白皙的肌肤。一头长发散陈于地面,有如疾风吹乱的涡云遮住了整张脸,只看不清楚脸,而边上时不时有人恶语相向,闻之甚是刺耳。</p>

    白羽听惯了逆耳之言,也见多了不平之事,本不想管这等闲事,只是那群人没完没了的样子让他着实难忍,再加上那名女子看上去实在可怜,既不争辩,也不动弹。叫他好生气恼。当即走上去喝住那群人:“你们干什么,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。”</p>

    一旁早有人讥笑道:“先生,你可别被这骗了,她哪里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她是一个妖精,专勾引男人的妖精。”</p>

    白羽闻言微微一怔,这样柔弱无骨的女孩子哪里会是什么妖精,倒像是众人恶意诽谤,当即蹲下轻轻扶起那名女子:“姑娘,你没事吧。”</p>

    他柔声问道,只见女子一张脸毫无血色,嘴唇泛白。眼眶更是通红通红的,一双大眼睛里噙着泪滴,盈盈就要落下来,看得人为之心疼。</p>

    “这位姑娘我认识,她是我的朋友,谁叫你们这样对她的。”白羽眼底微有愠色,一股无名火猛然窜上心头,英雄救美虽不是他的风格,但既然碰上了,他岂有不管之理。</p>

    众人瞠目,议论声也逐渐小了下去,不知是为白羽的气势所震,还是其他原因,都不再做声。</p>

    白羽将那名女子打横抱起,只觉得她柔弱无骨,轻飘飘的好似纸人一般。连身体都在瑟瑟发抖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站在外围缄默不语,只有一只手攥着拳紧紧握着,他知道那名柔弱女子的身份,正是自己妻子——沈窈。此刻他的双脚却有如水泥浇筑在那里,怎么都迈不开步子,面对那样多人的职责他竟然没有勇气将她救出来,反倒是自己的朋友白羽挺身而出将她救回,而他只是愣在那里,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。</p>

    “走啊,如森。”白羽见他怔在那里定定的出神,不由得拿手臂碰了他一下,“这姑娘想必受了不少惊吓,我看得上医院去瞧瞧。”</p>

    “哦,好的,我去开车。”温如森旋即回过神来,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宴会现场。</p>

    白羽原先打算将沈窈送到医院去看看,但半道上突然接到秘书电话说公司有急事,他无奈,只好将沈窈托付给温如森并关照他要照顾好沈窈,他微笑答应。白羽很是满意,随即驾车离去。</p>

    这样沈窈又再次回到了温如森的车上,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,车内暖气开得丝丝的,吹拂起温如森额前的短发,痒痒的感觉,他的手抓握着方向盘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嘴吧也紧紧抿着,所以下颏的曲线看上去十分的僵硬。</p>

    许久,他终于开口:“你当时为什么不跑过来找我。”</p>

    沈窈斜靠在车座上,只觉得没来由的累,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,而她仿佛置身于油锅里被反复滋滋地煎着,灼焦每一寸皮肤,直至慢慢溶化,再不剩一分一毫。</p>

    “你又不是我的谁,我干嘛去找你。”她突然笑起来,语气却是平淡,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。</p>

    “你难道要一直这样说话带刺吗?”他冷冷的问着她。</p>

    “没有,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不给你添麻烦,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利害关系。”沈窈不卑不亢的说着。</p>

    温如森忽然冷笑一声:“沈窈,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去夜店当流莺,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了,即便那些人说得不是真的,我也有理由相信你骨子里就是个下贱的人。”</p>

    沈窈并不在意,倒像是痛快的承认:“对啊,我就是一个下贱的人,所以,你可以放我走了,免得侮辱了你的名声。”</p>

    他仿佛是恼怒,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:“沈窈,你别做梦了,我是不会放你走的,你就等着吧,以后的日子有你好受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无耻!”沈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。</p>

    关于其他男人到底有多无耻沈窈不知道,但是温如森有多无耻,沈窈这一辈子也不会忘。</p>

    下车后她才知道温如森原来一直憋着没发作。他阴沉着脸重重将车门一合,然后走到后座狠狠地一把将沈窈从车内揪出来,沈窈猝不及防,被他拽得一个趔趄,差点摔倒。而他只是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大步地往前走,沈窈胳膊被他扯得生生的疼,仿佛就要断掉一般,而她急痛交加拼命地挣扎:“温如森,你混蛋,快放开,我疼!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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