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梁招月一口气憋在胸口，上不去下不来，恼得钥匙都忘记拿，直到进了家门才记起这回事。</p>
她蹬鞋动作一顿，划开手机，将将要拨出号码及时收回了手。</p>
干嘛要浪费见他的机会。</p>
要钥匙一次，还打火机一次。</p>
然后为表达感谢，再一次。</p>
这么想着，躁郁的心情似乎得到缓解。</p>
光着脚，往浴室走去。</p>
衣服还没来得及脱，电话响了，第一反应是向亦云送钥匙，结果想多了。</p>
是小玫。</p>
一接起就急急道：“招月姐，怎么样怎么样?”</p>
这可把她问住了，“怎么说呢…”</p>
小玫在线吃瓜，“就这么说！”</p>
梁招月用两句话总结，“态度很差，却主动送我回家。”</p>
大脑好像不够用了，映着顶灯光的眼眸沁着迷茫，“你说…他是什么意思啊？”</p>
小玫听出点门道，用看了多年电视剧情节来解释这一现象，“放心不下你，但又恨你当年提出分手。”</p>
是这样吗？</p>
梁招月也不管小玫是只单身喵，逮住就问，“那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哄回他？”</p>
“必须有！”小玫没有丝毫停顿，斩钉截铁，“什么都不用做，光凭你这张脸就能拿下。”</p>
梁招月：“……”</p>
夸张了。</p>
“向亦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。”</p>
这话，小玫不予评价，她旁敲侧击问起别的，“你俩当年是不是早恋来着？”</p>
隔了小几秒，一道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语气助词从电波滚出，“嗯…”</p>
她听力不错，清晰捕捉到，笑了下，只是单纯想笑，没取笑的意思，“姐，你就放心吧，保证乖乖回到你身边。”</p>
梁招月是一点自信都没有，小玫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没看到向亦云有多冷漠，要是保准不会这么说。</p>
挂了电话，手指漫无目点着屏幕，不知怎么点开他的微信，头像还是当年那个，一张毫无特色的校园一角。</p>
曾问过，他说:随手拍着玩。</p>
望着空白到发慌的聊天框尝试性发送了个。</p>
万一没把她拉黑呢。</p>
再奢想一把，继续用这个号呢。</p>
点击发送下一秒屏幕并没有出现红色感叹号。</p>
没拉黑诶。</p>
她立在原地等着。</p>
时间缓慢流动，房间一切都是寂静的。</p>
一分钟。</p>
五分钟。</p>
眼看快十分，她暂时放弃，先去洗澡，说不定从浴室出来能看到他的信息。</p>
没做大指望，全是自我安慰，可真没料到她的奢望竟成真！</p>
他的真的回了。</p>
虽然只有一个符号，？</p>
顾不上头发滴水，十根指头一起用上，请问是向亦云吗？</p>
那边秒回，你发信息都不知道对方是谁？</p>
这臭屁语气，是他准没跑。</p>
而她的唇止不住上翘，这不是礼貌点嘛。</p>
没话找话，想谢谢他送她回家。</p>
字体还在输入中，聊天框先蹦出他的，不当狗了？</p>
“！”</p>
她气得逐字删除,重新打字，我又没说话！</p>
隔着屏幕，向亦云都能感觉到这姑娘的毛都竖起，没再回，把手机放回桌上，继续讨论案子，却发现一个个正盯着他。</p>
“……有事?”</p>
其他几个想问不敢问，齐刷刷看向林医生。</p>
林耀也好奇，揉搓了下长时间看档案的脖颈，“是你有事，大晚上喊我们加班，结果倒好，消失一个小时不见这会儿又跟人发起信息。”</p>
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唇角的弧度捎出点玩味，“别说是跟线人联系。”</p>
向亦云无可奉告，强制性把焦点转到案子，公事公办的口吻，“林医生，说说你在物证上的发现。”</p>
林耀：“……”</p>
日了狗了。</p>
……</p>
翌日，梁招月睡到自然醒，家里没吃的，打算随便点份米饭，门铃响了，紧接着手机的声音也朝耳边砸来，她边接边往门口走，那边先出声：“招月姐，是我，给你送吃的。”</p>
史上最贴心的助理，没有之一。</p>
梁招月开门第一句是：“下个月给你涨工资。”</p>
第二句是：“别下个月，就这个月。”</p>
小玫当即来了个大大的拥抱，“老板我好爱你~”</p>
别看身板小，体重却不轻，加上两只手拎着塑料袋，撞得她连连往后腿，还好身后是挡板保护，没摔倒在地。</p>
接过购物袋，全是吃的，差不多能管一周。</p>
小玫找了双拖鞋换上，下意识瞟了眼招月姐的脚，又没穿鞋，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，爱光脚。</p>
之前提醒过几次，她痛经毛病跟不穿鞋有关，可压根不听，又不能不说，操碎了她这个小助理的心。</p>
再次打开鞋柜，把拖鞋拿了出来，“姐，穿鞋。”</p>
梁招月嗯了声，没动，自顾自从购物袋里拿了个馒头啃起来，又顺手找了瓶酸奶，“酸奶这次没活动吗？”</p>
“你手上这瓶没有，”小玫硬是把鞋递到脚边，看着她穿上后这才将东西拎到冰箱旁，一边归类一边说：“另个牌子有，买一送一，培根也是做活动，还有你最爱的酱今天搞促销，买了两瓶，给你配馒头。”</p>
指了指另一袋，“都是应季水果的，不贵。”</p>
说完一大串，忍不住叹了声气，“姐，你咋就这么省呢。”</p>
是省，不是小气。</p>
对她这个助理格外大方，比起其他艺人的助理，她的工资可以说高出一大截，有时候赞助商送的礼物说给就给，从不犹豫，偏偏对自己克扣出一个高度。</p>
梁招月嘴里有馒头，边嚼边说：“因为我的钱要干大事。”</p>
这可把小枚给稀奇住了，她洗耳恭听，“什么大事？”</p>
就见招月姐眉宇间那点笑意一点一点剥离，显然不想回答。</p>
确实想知道她嘴里的‘大事’，但不会挖根问，隐私这个词掌握得还算通透。</p>
闲聊止于此，也该离开了，“有事打我电话。”</p>
梁招月略有费劲咽下嘴里的馒头，“我尽量不打。”</p>
说着两人都笑了。</p>
也就隔了两分钟，门铃响起，梁招月以为小玫要交代什么，门打开的一瞬声音一并蹦出，“还想跟我说——”</p>
后面的话因为看到来人而卡住，不算多惊讶，但把物业可惊讶坏了，这可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啊，素面朝天不说，还抱着馒头啃，要不要这么接地气？</p>
在她固有印象里，这些明星不是喝仙露，吃空运吗？</p>
及时赶走脑中的乱七八糟，露出职业微笑，“梁小姐，我是过来给您送车钥匙。”</p>
车钥匙？</p>
梁招月忽感不妙，她落眼望去，下一秒，猜想被证实。</p>
不想接，但不能。</p>
物业走后，她什么都没干，光盯着车钥匙去了，还悲催的发现，打火机没油了…</p>
岂不是两次见面机会都没了?</p>
不行。</p>
有句话不是说，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来的？</p>
她蹬鞋动作一顿，划开手机，将将要拨出号码及时收回了手。</p>
干嘛要浪费见他的机会。</p>
要钥匙一次，还打火机一次。</p>
然后为表达感谢，再一次。</p>
这么想着，躁郁的心情似乎得到缓解。</p>
光着脚，往浴室走去。</p>
衣服还没来得及脱，电话响了，第一反应是向亦云送钥匙，结果想多了。</p>
是小玫。</p>
一接起就急急道：“招月姐，怎么样怎么样?”</p>
这可把她问住了，“怎么说呢…”</p>
小玫在线吃瓜，“就这么说！”</p>
梁招月用两句话总结，“态度很差，却主动送我回家。”</p>
大脑好像不够用了，映着顶灯光的眼眸沁着迷茫，“你说…他是什么意思啊？”</p>
小玫听出点门道，用看了多年电视剧情节来解释这一现象，“放心不下你，但又恨你当年提出分手。”</p>
是这样吗？</p>
梁招月也不管小玫是只单身喵，逮住就问，“那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哄回他？”</p>
“必须有！”小玫没有丝毫停顿，斩钉截铁，“什么都不用做，光凭你这张脸就能拿下。”</p>
梁招月：“……”</p>
夸张了。</p>
“向亦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。”</p>
这话，小玫不予评价，她旁敲侧击问起别的，“你俩当年是不是早恋来着？”</p>
隔了小几秒，一道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语气助词从电波滚出，“嗯…”</p>
她听力不错，清晰捕捉到，笑了下，只是单纯想笑，没取笑的意思，“姐，你就放心吧，保证乖乖回到你身边。”</p>
梁招月是一点自信都没有，小玫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没看到向亦云有多冷漠，要是保准不会这么说。</p>
挂了电话，手指漫无目点着屏幕，不知怎么点开他的微信，头像还是当年那个，一张毫无特色的校园一角。</p>
曾问过，他说:随手拍着玩。</p>
望着空白到发慌的聊天框尝试性发送了个。</p>
万一没把她拉黑呢。</p>
再奢想一把，继续用这个号呢。</p>
点击发送下一秒屏幕并没有出现红色感叹号。</p>
没拉黑诶。</p>
她立在原地等着。</p>
时间缓慢流动，房间一切都是寂静的。</p>
一分钟。</p>
五分钟。</p>
眼看快十分，她暂时放弃，先去洗澡，说不定从浴室出来能看到他的信息。</p>
没做大指望，全是自我安慰，可真没料到她的奢望竟成真！</p>
他的真的回了。</p>
虽然只有一个符号，？</p>
顾不上头发滴水，十根指头一起用上，请问是向亦云吗？</p>
那边秒回，你发信息都不知道对方是谁？</p>
这臭屁语气，是他准没跑。</p>
而她的唇止不住上翘，这不是礼貌点嘛。</p>
没话找话，想谢谢他送她回家。</p>
字体还在输入中，聊天框先蹦出他的，不当狗了？</p>
“！”</p>
她气得逐字删除,重新打字，我又没说话！</p>
隔着屏幕，向亦云都能感觉到这姑娘的毛都竖起，没再回，把手机放回桌上，继续讨论案子，却发现一个个正盯着他。</p>
“……有事?”</p>
其他几个想问不敢问，齐刷刷看向林医生。</p>
林耀也好奇，揉搓了下长时间看档案的脖颈，“是你有事，大晚上喊我们加班，结果倒好，消失一个小时不见这会儿又跟人发起信息。”</p>
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唇角的弧度捎出点玩味，“别说是跟线人联系。”</p>
向亦云无可奉告，强制性把焦点转到案子，公事公办的口吻，“林医生，说说你在物证上的发现。”</p>
林耀：“……”</p>
日了狗了。</p>
……</p>
翌日，梁招月睡到自然醒，家里没吃的，打算随便点份米饭，门铃响了，紧接着手机的声音也朝耳边砸来，她边接边往门口走，那边先出声：“招月姐，是我，给你送吃的。”</p>
史上最贴心的助理，没有之一。</p>
梁招月开门第一句是：“下个月给你涨工资。”</p>
第二句是：“别下个月，就这个月。”</p>
小玫当即来了个大大的拥抱，“老板我好爱你~”</p>
别看身板小，体重却不轻，加上两只手拎着塑料袋，撞得她连连往后腿，还好身后是挡板保护，没摔倒在地。</p>
接过购物袋，全是吃的，差不多能管一周。</p>
小玫找了双拖鞋换上，下意识瞟了眼招月姐的脚，又没穿鞋，也不知道是什么习惯，爱光脚。</p>
之前提醒过几次，她痛经毛病跟不穿鞋有关，可压根不听，又不能不说，操碎了她这个小助理的心。</p>
再次打开鞋柜，把拖鞋拿了出来，“姐，穿鞋。”</p>
梁招月嗯了声，没动，自顾自从购物袋里拿了个馒头啃起来，又顺手找了瓶酸奶，“酸奶这次没活动吗？”</p>
“你手上这瓶没有，”小玫硬是把鞋递到脚边，看着她穿上后这才将东西拎到冰箱旁，一边归类一边说：“另个牌子有，买一送一，培根也是做活动，还有你最爱的酱今天搞促销，买了两瓶，给你配馒头。”</p>
指了指另一袋，“都是应季水果的，不贵。”</p>
说完一大串，忍不住叹了声气，“姐，你咋就这么省呢。”</p>
是省，不是小气。</p>
对她这个助理格外大方，比起其他艺人的助理，她的工资可以说高出一大截，有时候赞助商送的礼物说给就给，从不犹豫，偏偏对自己克扣出一个高度。</p>
梁招月嘴里有馒头，边嚼边说：“因为我的钱要干大事。”</p>
这可把小枚给稀奇住了，她洗耳恭听，“什么大事？”</p>
就见招月姐眉宇间那点笑意一点一点剥离，显然不想回答。</p>
确实想知道她嘴里的‘大事’，但不会挖根问，隐私这个词掌握得还算通透。</p>
闲聊止于此，也该离开了，“有事打我电话。”</p>
梁招月略有费劲咽下嘴里的馒头，“我尽量不打。”</p>
说着两人都笑了。</p>
也就隔了两分钟，门铃响起，梁招月以为小玫要交代什么，门打开的一瞬声音一并蹦出，“还想跟我说——”</p>
后面的话因为看到来人而卡住，不算多惊讶，但把物业可惊讶坏了，这可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啊，素面朝天不说，还抱着馒头啃，要不要这么接地气？</p>
在她固有印象里，这些明星不是喝仙露，吃空运吗？</p>
及时赶走脑中的乱七八糟，露出职业微笑，“梁小姐，我是过来给您送车钥匙。”</p>
车钥匙？</p>
梁招月忽感不妙，她落眼望去，下一秒，猜想被证实。</p>
不想接，但不能。</p>
物业走后，她什么都没干，光盯着车钥匙去了，还悲催的发现，打火机没油了…</p>
岂不是两次见面机会都没了?</p>
不行。</p>
有句话不是说，机会是靠自己争取来的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