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言芷汐独自回了王府。</p>
直至天黑，程慕雨才踏进她的房间。</p>
当察觉男人眼中的落寞和浑身的酒气，言芷汐眸光渐黯。</p>
他一定又去贺玉兰墓前大醉一场了吧…</p>
她捱下心头沉闷，倒了杯热茶给他，却被他握住了手。</p>
“对不起，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抛在街上……”程慕雨的语气带着丝愧意。</p>
顿了顿，他声音沙哑了些许：“是我看错了，那不是她。”</p>
言芷汐抿抿唇，抽出了手：“王爷饿了吧，我让下人传膳。”</p>
说着，转身就要叫丫鬟，可男人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：“芷汐？”</p>
程慕雨看着言芷汐的侧脸，不由拧起眉。</p>
她是个把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单纯性子，以往也会因为他惦念贺玉兰而委屈落泪。</p>
可现在，她平静的不像她自己。</p>
程慕雨收紧掌心：“你别胡思乱想，玉兰已经不在了，现在我的妻子是你，这辈子都不会变。”</p>
说话间，他心中划过抹惘然。</p>
这话究竟是在安慰言芷汐，还是在为自己开脱，他自己也不知。</p>
而言芷汐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，什么话都没有说。</p>
夜渐深。</p>
程慕雨在书房处理事务，言芷汐去了后院。</p>
烛光下，小婉正在临摹的贺玉兰的手书。</p>
见她来了，忙起身行礼：“王妃。”</p>
言芷汐摆手示意她起来，而后拿起一本细细瞧了瞧，字迹和贺玉兰越来越像了。</p>
再看那张脸，她仿佛觉得贺玉兰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。</p>
若贺玉兰还活着，也许就和程慕雨成双成对，自己也会放下对程慕雨的执着，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。</p>
小婉看到言芷汐眼中的悲戚，不由问：“王妃，您明明对王爷情深义重，为什么还要让我陪着他呢？”</p>
“我记得我娘说过，天下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分享夫君的爱，可您……”</p>
言芷汐垂下眼：“世间万事，人并非只靠情爱过活，无休止的纠缠，只会徒增厌恶。”。</p>
而且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，再耗下去，折损的便是她身为皇家公主的自尊。</p>
沉寂了会儿，言芷汐摸了摸小婉的头：“只是，我觉得我的做法对你不公平……”</p>
话刚说一半，小婉连连摇头：“王妃别这么说，若不是您救了我，我还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了。”</p>
“只要能报您的大恩，小婉无怨无悔。”</p>
听到这些话，言芷汐心中百感交集。</p>
还有半个月就是程慕雨的生辰，那也是她准备离开的日子。</p>
如今这世道，小婉一个弱女子难以保全自己，凭着她这张脸，程慕雨也会护她一生无恙。</p>
翌日。</p>
言芷汐想着已经多日没去给太后请安，便换了身宫服进了宫。</p>
见过太后，她还想着见见皇兄，没想到刚到养心殿外，便听见里头传出程慕雨的声音。</p>
“皇上，贺家冤案既已平凡，玉兰便不是罪臣之女，臣请皇上准许玉兰以臣亡妻之名，入臣程家宗祠。”</p>
言芷汐陡然停住脚。</p>
皇上隐忍的声音响起：“皇叔，全天下都知道朕的妹妹芷汐才是您正妻，您执意如此，把芷汐和皇家颜面置于何地？”</p>
沉默片刻，程慕雨语气坚定了几分：“斯人已逝，臣不过是想成全玉兰的遗愿，若皇上觉得不妥，便将臣贬为布衣百姓，便不伤皇家颜面。”</p>
“皇叔！”皇上彻底按捺不住愤怒地吼了一声。</p>
言芷汐深吸口气，径自走了进去。</p>
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，她缓缓跪下。</p>
“皇兄，让玉兰以慕雨亡妻之名入程家宗祠是我提议的，望皇兄应允。”</p>
直至天黑，程慕雨才踏进她的房间。</p>
当察觉男人眼中的落寞和浑身的酒气，言芷汐眸光渐黯。</p>
他一定又去贺玉兰墓前大醉一场了吧…</p>
她捱下心头沉闷，倒了杯热茶给他，却被他握住了手。</p>
“对不起，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抛在街上……”程慕雨的语气带着丝愧意。</p>
顿了顿，他声音沙哑了些许：“是我看错了，那不是她。”</p>
言芷汐抿抿唇，抽出了手：“王爷饿了吧，我让下人传膳。”</p>
说着，转身就要叫丫鬟，可男人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：“芷汐？”</p>
程慕雨看着言芷汐的侧脸，不由拧起眉。</p>
她是个把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单纯性子，以往也会因为他惦念贺玉兰而委屈落泪。</p>
可现在，她平静的不像她自己。</p>
程慕雨收紧掌心：“你别胡思乱想，玉兰已经不在了，现在我的妻子是你，这辈子都不会变。”</p>
说话间，他心中划过抹惘然。</p>
这话究竟是在安慰言芷汐，还是在为自己开脱，他自己也不知。</p>
而言芷汐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，什么话都没有说。</p>
夜渐深。</p>
程慕雨在书房处理事务，言芷汐去了后院。</p>
烛光下，小婉正在临摹的贺玉兰的手书。</p>
见她来了，忙起身行礼：“王妃。”</p>
言芷汐摆手示意她起来，而后拿起一本细细瞧了瞧，字迹和贺玉兰越来越像了。</p>
再看那张脸，她仿佛觉得贺玉兰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。</p>
若贺玉兰还活着，也许就和程慕雨成双成对，自己也会放下对程慕雨的执着，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。</p>
小婉看到言芷汐眼中的悲戚，不由问：“王妃，您明明对王爷情深义重，为什么还要让我陪着他呢？”</p>
“我记得我娘说过，天下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分享夫君的爱，可您……”</p>
言芷汐垂下眼：“世间万事，人并非只靠情爱过活，无休止的纠缠，只会徒增厌恶。”。</p>
而且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，再耗下去，折损的便是她身为皇家公主的自尊。</p>
沉寂了会儿，言芷汐摸了摸小婉的头：“只是，我觉得我的做法对你不公平……”</p>
话刚说一半，小婉连连摇头：“王妃别这么说，若不是您救了我，我还指不定被糟蹋成什么样了。”</p>
“只要能报您的大恩，小婉无怨无悔。”</p>
听到这些话，言芷汐心中百感交集。</p>
还有半个月就是程慕雨的生辰，那也是她准备离开的日子。</p>
如今这世道，小婉一个弱女子难以保全自己，凭着她这张脸，程慕雨也会护她一生无恙。</p>
翌日。</p>
言芷汐想着已经多日没去给太后请安，便换了身宫服进了宫。</p>
见过太后，她还想着见见皇兄，没想到刚到养心殿外，便听见里头传出程慕雨的声音。</p>
“皇上，贺家冤案既已平凡，玉兰便不是罪臣之女，臣请皇上准许玉兰以臣亡妻之名，入臣程家宗祠。”</p>
言芷汐陡然停住脚。</p>
皇上隐忍的声音响起：“皇叔，全天下都知道朕的妹妹芷汐才是您正妻，您执意如此，把芷汐和皇家颜面置于何地？”</p>
沉默片刻，程慕雨语气坚定了几分：“斯人已逝，臣不过是想成全玉兰的遗愿，若皇上觉得不妥，便将臣贬为布衣百姓，便不伤皇家颜面。”</p>
“皇叔！”皇上彻底按捺不住愤怒地吼了一声。</p>
言芷汐深吸口气，径自走了进去。</p>
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，她缓缓跪下。</p>
“皇兄，让玉兰以慕雨亡妻之名入程家宗祠是我提议的，望皇兄应允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