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章节
第1章节</p>
老公家暴我的视频上了热搜。</p>
一半网友骂他狠，一半骂我贱。</p>
他嚣张地扇我巴掌，“没人帮你，还有人骂你！”</p>
我微微一笑。</p>
我绑定了吸渣系统：他每家暴我一次，就会减寿十年。</p>
等死的，是他。</p>
需要帮助的，也是他。</p>
01</p>
我和傅程远是大学同学。</p>
大一他就追我。</p>
大四我才答应他在一起。</p>
对我来说，他追求我、想方设法哄我的四年，是考察、是相处，也算恋爱。</p>
所以，毕业后父母催婚，我反向求婚傅程远，和他领证结婚。</p>
我们各自忙工作，并未度蜜月。</p>
但傅程远非常贴心：他送我上下班，上交工资卡，随便我查手机各种软件。</p>
简直是闺蜜秦悦口中的二十四孝老公。</p>
结婚一周年纪念日，傅程远缺席，理由是临时有应酬。</p>
凌晨三点，我闻到他身上尾调冷幽的香水味。</p>
很淡，却撩人心弦。</p>
第六感告诉我，这不对劲。</p>
我开始怀疑他出轨。</p>
他特别谨慎，整整一周，我只能找到似是而非的证据，我精疲力竭，和他提离婚。</p>
晚上他醉醺醺地回家，哄我不成，暴雨般的拳头就落在我脸上、身上。</p>
我力气比他小，被他打到昏迷吐血。</p>
昏睡时，我听到迷迷糊糊的机械声音。</p>
【恭喜宿主，唤醒吸渣系统。】</p>
【宿主，我是系统0915，宿主可以亲切地叫我0915。】</p>
【经检测，宿主的不忠老公傅程远身体素质一般，预计55周岁正常死亡。因他殴打宿主，减寿十年，目前能活到45周岁。】</p>
我忍不住问：【他再打我一次，就只能活到35岁了？】</p>
0915：【是的，宿主。】</p>
这么爽？</p>
傅程远马上过25周岁生日，如果这个系统真那么神奇，他再打我两次，就会原地去世。</p>
我的求生欲突然非常强烈。</p>
强烈到我当晚苏醒。</p>
医生直呼奇迹。</p>
02</p>
靠着坑死傅程远的信念，我积极配合治疗，第三天能下床走路，我就提前出院。</p>
房产证写的是我和傅程远的名字。</p>
婚房首付，我爸妈出一半；每月还贷，我出一半。</p>
但他应酬多，房贷基本我出的多。</p>
而且他婚内出轨、家暴。</p>
我要拿到整栋房子。</p>
因此，我决定和他分房睡，而不是独自搬家。</p>
我怕傅程远酒后的拳头。</p>
好在0915的存在，给我力量和期待。</p>
我气势汹汹回家，准备和傅程远谈判。</p>
而玄关处刺目的红色高跟鞋，令我头晕目眩。</p>
那是我买给秦悦的。</p>
当时她非常高兴，顾盼生辉地说：“我一定要穿着你买的高跟鞋，去征服我的意中人。”</p>
我忽然想起，秦悦是高贵冷艳的长相，她喜欢的香水，也偏清冷风。</p>
原来，她的意中人是傅程远啊。</p>
我的准前夫。</p>
虽然狗血，但我不免俗地伤心了。</p>
秦悦和我一起长大，小时候我被一群臭小孩欺负，是她站在我面前，用拳头保护我。</p>
此后二十年，她一直保护我。</p>
婚前，只要秦悦表达出喜欢傅程远，我会愿意成全秦悦。</p>
因为秦悦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。</p>
偏偏她选择偷。</p>
愤怒渐渐取代伤心，我屏住呼吸，轻手轻脚往里走。</p>
客厅很安静。</p>
我走到楼梯口，才听到主卧传出的细碎声响。</p>
我小心翼翼上楼，耳朵贴上门板，听里面的声音。</p>
“程远，打白茯苓的感觉，爽吗？”</p>
秦悦轻蔑的话音入耳，我顿时浑身寒凉。</p>
原来，是秦悦怂恿傅程远打我的？</p>
为什么？</p>
我和秦悦过去种种，齐齐浮现脑海。</p>
我并未察觉到秦悦的敌意。</p>
是哪里出错了？</p>
我抹走涌出眼角的泪水，暗暗发誓，以后不再为秦悦伤心，也不为傅程远。</p>
“她打不过我。很爽。不过她太能忍，晕过去前，死活没喊一声痛。下次听她叫痛，会更爽吧？”</p>
“你试试。”</p>
秦悦尾音微扬，撩拨傅程远心里的恶魔。</p>
“一次怎么够？我要多试几次！”</p>
话音一落，秦悦银铃般的笑声响起。</p>
紧接着，她说：“下次，你打狠点，我在旁边录像好不好？”</p>
我气得握拳。</p>
秦悦简直恨毒了我！</p>
但，为什么？</p>
好像不重要了。</p>
一阵响动后，傅程远答：“好！”</p>
03</p>
我又听了会。</p>
傅程远明显不想提起我。</p>
但秦悦像有什么怪癖，时不时提起我，引导傅程远贬低我。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傅程远武力值高，秦悦也练过跆拳道，我刚出院，直接撞破他们，很可能会被打死。</p>
嗯，有系统也没用。</p>
0915这时冒声儿：【宿主，检测到秦悦对你有非比寻常的意义。如果她殴打你，也减寿十年。】</p>
我试探：【0915，你能提供我武力值吗？】</p>
0915：【不行哦，宿主。我推荐你学散打，早晚跑步，强身健体。】</p>
我抽了抽嘴角。</p>
真够贴心的。</p>
可惜没啥用。</p>
0915幽幽冒声儿：【宿主，我会让伤害你的人早死。】</p>
认清现状后，我决定从长计议。</p>
等傅程远和秦悦去洗澡，我飞快躲到侧卧。</p>
我反锁侧卧，连带卫生间检查一遍，没发现任何监控设备，才决定暂住这里。</p>
住院第二天，我就收到了轻伤的鉴定结果。</p>
我咨询过律师、警察，这不足以让傅程远获刑。</p>
律师说，如果我打离婚关系，这份报告可以帮我争取到更多的利益。</p>
我想让傅程远全方面痛苦，生不如死地活着。</p>
自然想要让他出血。</p>
因此，我备份轻伤鉴定，并锁在抽屉。</p>
我和傅程远提离婚时，怕他反咬一口吞掉房子，提前买了录音笔放在主卧盆景里。</p>
如果它耐用，还能录到他们今天的对话。</p>
手机突然震动。</p>
我一看，是秦悦慰问我。</p>
【茯苓，你伤养得怎么样了？都怪我，偏偏这个时候出差，不仅不能保护你，还不能照顾你、陪伴你。】</p>
秦悦是我唯一的朋友。</p>
从前她说类似的话，我会感动到热泪盈眶；现在，只剩反胃。</p>
我提起精神表演：【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，我打算今天出院。悦悦，你放心，我会处理好的。】</p>
秦悦：【你不会想原谅傅程远这个人渣吧？】</p>
我飞快打字：【我看他态度，如果他诚心和我道歉，我再观察观察。】</p>
秦悦“义愤填膺”：【白茯苓！你怎么成了恋爱脑！等老娘杀回了，打死那个人渣！】</p>
我敷衍：【悦悦，你别冲动。】</p>
秦悦总算消停，就在这时，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。</p>
是傅程远的车。</p>
我坐了一年的副驾，现在的主人是秦悦。</p>
我没空伤感，跑到主卧，挖出录音笔塞到口袋。</p>
脚步声忽然逼近。</p>
我手一抖，沾有泥土的透明防水袋掉回盆栽。</p>
“谁？”</p>
话音未落，傅程远就冲进来。</p>
04</p>
我转过身，用身体挡住盆栽，挤出一丝笑，“是我。”</p>
傅程远狐疑：“你刚回来？”</p>
我点头。</p>
他问：“你什么都没看见？”</p>
我困惑：“我应该看见什么？”</p>
他说：“没有。”</p>
我佯装回忆，“对了，我刚才听到声音，以为你开车出去了。你知道我今天出院，特意请假在家里等我吗？”</p>
傅程远卸下警惕，噗通跪下，膝行到我面前。</p>
再抬头，算精致的脸布满泪水。</p>
他声泪俱下，“茯苓，对不起。我喝多酒了，一时冲动......我太爱你了，不能接受你离开我！茯苓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吗？”</p>
看来秦悦转述了我的“心声”。</p>
我面无表情地听。</p>
傅程远见效果甚微，突然抱住我大腿。</p>
我来不及躲，被他桎梏在双臂间。</p>
他尽情表演：“茯苓，我知道错了！我发誓，我戒酒！茯苓，我那么爱你！你也那么爱我！你舍得离开我吗？”</p>
他的碰触、他的体温，瞬间令我回忆起那晚的疼痛与绝望。</p>
我浑身僵硬，咨询0915：【0915，他抱我，会减寿十年吗？】</p>
0915温柔又无情：【不会哦。或许，宿主可以研究升级我。】</p>
我：【你升级过吗？】</p>
0915：【我是在鼓励宿主，心怀希望。】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那就是不可能升级了。</p>
不过0915“幽默”一下，冲散了傅程远带给我的阴影。</p>
我平复心情，低声问：“傅程远，你说你会改。你怎么保证？”</p>
他松开我，殷切地抬眼看我，“这三天，我没日没夜地反思，熬夜写了悔过书和保证书，我都签过字了。你看看？”</p>
他哭得用力，涕泗横流，有点辣眼睛。</p>
但他以为他魅力十足。</p>
我强忍着回：“好。”</p>
傅程远从床头柜拿出两张纸，我视力好，还能看见拆封的某物。</p>
我压制怒骂他的冲动，一目十行看所谓的悔过书和保证书。</p>
一看就是网上抄的。</p>
只有两个签名是他自己写的。</p>
我挤出眼泪装感动，“程远，我可以相信你吗？”</p>
他一腔热情：“当然！茯苓，我会永远疼你、爱你。”</p>
我折好两张破纸，和他约法三章，“我们先分房睡。我考察你一个月，如果你真的改了，我就揭过不提。”</p>
傅程远：“太好了！”</p>
他喜出望外，抱着我转圈，又放下我，无措地说：“我去炖汤。你最爱的海带排骨汤，怎么样？”</p>
我保持微笑：“好。”</p>
其实我爱吃糖醋排骨。</p>
现在想想，他追求我四年，却从未真正关注过我的喜好。</p>
追求我，像是他大学四年的表演课。</p>
被我求婚，他已经满分毕业，不需要再演戏。</p>
傅程远下楼做饭，我回侧卧导出录音笔的录音。</p>
我戴上耳机，筛选关键信息并保存。</p>
“咚咚咚——”</p>
刚听完他打我那段，剧烈的敲门声就炸响耳畔。</p>
我连忙保存录音，全部放进隐秘文件夹，才合上电脑。</p>
然后，我调整情绪去开门。</p>
傅程远一脸阴沉：“茯苓，你为什么锁门？”</p>
我面不改色：“我没住习惯这里。而且，我需要安全感。”</p>
他突然抬起右手，滚烫的掌心覆盖我脖子上的血管。</p>
“是吗？”</p>
我浑身凉透，直觉他想掐死我。</p>
【警告！警告！宿主正面临死亡威胁！】</p>
与此同时，0915发出急促的机械音。</p>
05</p>
我反而冷静了。</p>
我组织语言：“傅程远，我虽然爱你，但我忘不了你打我。现在你碰到我，我身体的本能是害怕。我给你考察的机会，你不给我时间吗？”</p>
手指撩拨我耳后，折磨我一番，他细细把玩我忘记摘掉的蓝牙耳机。</p>
我暗自懊恼，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涌现杀意。</p>
我放纵心里的恐惧，在他的碰触下，身体瑟瑟发抖。</p>
傅程远逐渐露出近乎变态的愉悦，“刚才在干什么？”</p>
我回答：“我在开语音会议。你知道我的工作，住院时我也接了好多工作电话。”</p>
他斯文微笑，“以后不用这么辛苦。我养你。”</p>
我低头，状似害羞，“好。”</p>
吃过午饭，傅程远主动洗碗。</p>
我任由他表现。</p>
“对了，我下午要去见朋友。”</p>
“悦悦？”</p>
我恍然惊觉，他喊秦悦，那么亲昵、那么虔诚。</p>
之前我以为他跟我喊，原来是他心之所向。</p>
心痛多了，便也麻木了。</p>
我镇定：“不是。新来的一个同事。她约我逛街。我住院住闷了，想出去走走。”</p>
“行。”</p>
我转身上楼，手脚忽然无力。</p>
0915及时出现：【检测到宿主浑身无力，疑似食用不明药物。】</p>
我：【他算计我时，你检测不到？】</p>
0915沉默半晌，幽幽冒声儿：【他是个完美的演员。】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傅程远为什么这么做？</p>
莫非他早发现我藏在盆栽的录音笔，刚才配合我演出？</p>
身体的无力加深我的绝望。</p>
我努力踩上一个台阶，全部力气耗尽，我跌坐在台阶，没法去侧卧加密录音了。</p>
“茯苓，你怎么了？”</p>
傅程远关心的话忽远忽近，我只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怖。</p>
失去意识前，我费劲问0915：【0915，你能保佑我活着吗？】</p>
我没等到它的回复。</p>
06</p>
再次醒来，我睁眼，一瞬茫然，渐渐认出天花板的吊灯：我在次卧。</p>
0915激情冒声儿：【宿主，傅程远再次殴打你，减寿十年。他只能活到35周岁了！】</p>
断片的感觉很不好，尤其栽在人渣手里。</p>
我冲到卫生间照镜子，脸上没伤，我检查全身，屁股、大腿有淤青。</p>
难道傅程远费尽心思让我昏迷，是为了打我？</p>
他打我上瘾了？</p>
还是他迫不及待想给秦悦表演打我？</p>
......</p>
我又打开笔记本，确定他没碰过，一阵无语。</p>
0915很激动：【宿主，傅程远只能活35周岁了！】</p>
我反馈：【我很高兴。】</p>
——如果我全部了解他对昏迷的我做了什么。</p>
我彻底将傅程远定义为危险人物。</p>
正好周末，我线上报名散打课，稍微收拾下就出门。</p>
散打教练，是我的初恋陆叙。</p>
看到他的瞬间，我想逃走。</p>
高一，陆叙是我同桌，他砸过我的音乐盒，我撕过他的作业。</p>
很神奇，后来我们共同进步、亲密无间。</p>
高三，他出国，我备战高考。</p>
从此陌路。</p>
我们没有确认关系，但在我心里，他是我初恋。</p>
现在我婚姻失败，并不想与他重逢。</p>
可我脚下灌铅般，定在原地。</p>
陆叙走过来，光影朦胧，仿佛他依然是桀骜不驯的少年。</p>
他说：“白茯苓，好久不见。”</p>
我讷讷：“陆叙，好久不见。”</p>
0915：【警告！警告！宿主心跳加速，又猝死的危险！】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陆叙也促狭道，“当初能躺绝不坐的人居然来学散打，我会好好教的。”</p>
我瞪他，尴尬什么全都消失殆尽。</p>
我换好衣服，将陆叙当成普通的教练，专心学习。</p>
结束后，陆叙光明正大地点我名字：“白茯苓，你留一下，加练。”</p>
在其他学员别有深意的注视下，我中气十足地回答：“是，教练！”</p>
学员及家属们陆续离开，场馆恢复安静。</p>
陆叙冲我招手。</p>
我有些抵触，却跟他走到办公室。</p>
他递给我手机，语气严肃，“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</p>
我云里雾里，“怎么样？”</p>
陆叙抬抬手机，示意我看。</p>
我照做。</p>
视频里，傅程远踢打我，我不躲不闪，冲他微笑，甘之如饴。</p>
傅程远还给我换了女仆装。</p>
但我确定，是我昨天被昏迷后发生的。</p>
他的药，能让我短暂失智，像没有尊严的狗，被他打，还要朝他摇尾巴。</p>
我脸色惨白，“你在哪里看到的？”</p>
老公家暴我的视频上了热搜。</p>
一半网友骂他狠，一半骂我贱。</p>
他嚣张地扇我巴掌，“没人帮你，还有人骂你！”</p>
我微微一笑。</p>
我绑定了吸渣系统：他每家暴我一次，就会减寿十年。</p>
等死的，是他。</p>
需要帮助的，也是他。</p>
01</p>
我和傅程远是大学同学。</p>
大一他就追我。</p>
大四我才答应他在一起。</p>
对我来说，他追求我、想方设法哄我的四年，是考察、是相处，也算恋爱。</p>
所以，毕业后父母催婚，我反向求婚傅程远，和他领证结婚。</p>
我们各自忙工作，并未度蜜月。</p>
但傅程远非常贴心：他送我上下班，上交工资卡，随便我查手机各种软件。</p>
简直是闺蜜秦悦口中的二十四孝老公。</p>
结婚一周年纪念日，傅程远缺席，理由是临时有应酬。</p>
凌晨三点，我闻到他身上尾调冷幽的香水味。</p>
很淡，却撩人心弦。</p>
第六感告诉我，这不对劲。</p>
我开始怀疑他出轨。</p>
他特别谨慎，整整一周，我只能找到似是而非的证据，我精疲力竭，和他提离婚。</p>
晚上他醉醺醺地回家，哄我不成，暴雨般的拳头就落在我脸上、身上。</p>
我力气比他小，被他打到昏迷吐血。</p>
昏睡时，我听到迷迷糊糊的机械声音。</p>
【恭喜宿主，唤醒吸渣系统。】</p>
【宿主，我是系统0915，宿主可以亲切地叫我0915。】</p>
【经检测，宿主的不忠老公傅程远身体素质一般，预计55周岁正常死亡。因他殴打宿主，减寿十年，目前能活到45周岁。】</p>
我忍不住问：【他再打我一次，就只能活到35岁了？】</p>
0915：【是的，宿主。】</p>
这么爽？</p>
傅程远马上过25周岁生日，如果这个系统真那么神奇，他再打我两次，就会原地去世。</p>
我的求生欲突然非常强烈。</p>
强烈到我当晚苏醒。</p>
医生直呼奇迹。</p>
02</p>
靠着坑死傅程远的信念，我积极配合治疗，第三天能下床走路，我就提前出院。</p>
房产证写的是我和傅程远的名字。</p>
婚房首付，我爸妈出一半；每月还贷，我出一半。</p>
但他应酬多，房贷基本我出的多。</p>
而且他婚内出轨、家暴。</p>
我要拿到整栋房子。</p>
因此，我决定和他分房睡，而不是独自搬家。</p>
我怕傅程远酒后的拳头。</p>
好在0915的存在，给我力量和期待。</p>
我气势汹汹回家，准备和傅程远谈判。</p>
而玄关处刺目的红色高跟鞋，令我头晕目眩。</p>
那是我买给秦悦的。</p>
当时她非常高兴，顾盼生辉地说：“我一定要穿着你买的高跟鞋，去征服我的意中人。”</p>
我忽然想起，秦悦是高贵冷艳的长相，她喜欢的香水，也偏清冷风。</p>
原来，她的意中人是傅程远啊。</p>
我的准前夫。</p>
虽然狗血，但我不免俗地伤心了。</p>
秦悦和我一起长大，小时候我被一群臭小孩欺负，是她站在我面前，用拳头保护我。</p>
此后二十年，她一直保护我。</p>
婚前，只要秦悦表达出喜欢傅程远，我会愿意成全秦悦。</p>
因为秦悦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。</p>
偏偏她选择偷。</p>
愤怒渐渐取代伤心，我屏住呼吸，轻手轻脚往里走。</p>
客厅很安静。</p>
我走到楼梯口，才听到主卧传出的细碎声响。</p>
我小心翼翼上楼，耳朵贴上门板，听里面的声音。</p>
“程远，打白茯苓的感觉，爽吗？”</p>
秦悦轻蔑的话音入耳，我顿时浑身寒凉。</p>
原来，是秦悦怂恿傅程远打我的？</p>
为什么？</p>
我和秦悦过去种种，齐齐浮现脑海。</p>
我并未察觉到秦悦的敌意。</p>
是哪里出错了？</p>
我抹走涌出眼角的泪水，暗暗发誓，以后不再为秦悦伤心，也不为傅程远。</p>
“她打不过我。很爽。不过她太能忍，晕过去前，死活没喊一声痛。下次听她叫痛，会更爽吧？”</p>
“你试试。”</p>
秦悦尾音微扬，撩拨傅程远心里的恶魔。</p>
“一次怎么够？我要多试几次！”</p>
话音一落，秦悦银铃般的笑声响起。</p>
紧接着，她说：“下次，你打狠点，我在旁边录像好不好？”</p>
我气得握拳。</p>
秦悦简直恨毒了我！</p>
但，为什么？</p>
好像不重要了。</p>
一阵响动后，傅程远答：“好！”</p>
03</p>
我又听了会。</p>
傅程远明显不想提起我。</p>
但秦悦像有什么怪癖，时不时提起我，引导傅程远贬低我。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傅程远武力值高，秦悦也练过跆拳道，我刚出院，直接撞破他们，很可能会被打死。</p>
嗯，有系统也没用。</p>
0915这时冒声儿：【宿主，检测到秦悦对你有非比寻常的意义。如果她殴打你，也减寿十年。】</p>
我试探：【0915，你能提供我武力值吗？】</p>
0915：【不行哦，宿主。我推荐你学散打，早晚跑步，强身健体。】</p>
我抽了抽嘴角。</p>
真够贴心的。</p>
可惜没啥用。</p>
0915幽幽冒声儿：【宿主，我会让伤害你的人早死。】</p>
认清现状后，我决定从长计议。</p>
等傅程远和秦悦去洗澡，我飞快躲到侧卧。</p>
我反锁侧卧，连带卫生间检查一遍，没发现任何监控设备，才决定暂住这里。</p>
住院第二天，我就收到了轻伤的鉴定结果。</p>
我咨询过律师、警察，这不足以让傅程远获刑。</p>
律师说，如果我打离婚关系，这份报告可以帮我争取到更多的利益。</p>
我想让傅程远全方面痛苦，生不如死地活着。</p>
自然想要让他出血。</p>
因此，我备份轻伤鉴定，并锁在抽屉。</p>
我和傅程远提离婚时，怕他反咬一口吞掉房子，提前买了录音笔放在主卧盆景里。</p>
如果它耐用，还能录到他们今天的对话。</p>
手机突然震动。</p>
我一看，是秦悦慰问我。</p>
【茯苓，你伤养得怎么样了？都怪我，偏偏这个时候出差，不仅不能保护你，还不能照顾你、陪伴你。】</p>
秦悦是我唯一的朋友。</p>
从前她说类似的话，我会感动到热泪盈眶；现在，只剩反胃。</p>
我提起精神表演：【医生说我恢复得不错，我打算今天出院。悦悦，你放心，我会处理好的。】</p>
秦悦：【你不会想原谅傅程远这个人渣吧？】</p>
我飞快打字：【我看他态度，如果他诚心和我道歉，我再观察观察。】</p>
秦悦“义愤填膺”：【白茯苓！你怎么成了恋爱脑！等老娘杀回了，打死那个人渣！】</p>
我敷衍：【悦悦，你别冲动。】</p>
秦悦总算消停，就在这时，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。</p>
是傅程远的车。</p>
我坐了一年的副驾，现在的主人是秦悦。</p>
我没空伤感，跑到主卧，挖出录音笔塞到口袋。</p>
脚步声忽然逼近。</p>
我手一抖，沾有泥土的透明防水袋掉回盆栽。</p>
“谁？”</p>
话音未落，傅程远就冲进来。</p>
04</p>
我转过身，用身体挡住盆栽，挤出一丝笑，“是我。”</p>
傅程远狐疑：“你刚回来？”</p>
我点头。</p>
他问：“你什么都没看见？”</p>
我困惑：“我应该看见什么？”</p>
他说：“没有。”</p>
我佯装回忆，“对了，我刚才听到声音，以为你开车出去了。你知道我今天出院，特意请假在家里等我吗？”</p>
傅程远卸下警惕，噗通跪下，膝行到我面前。</p>
再抬头，算精致的脸布满泪水。</p>
他声泪俱下，“茯苓，对不起。我喝多酒了，一时冲动......我太爱你了，不能接受你离开我！茯苓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吗？”</p>
看来秦悦转述了我的“心声”。</p>
我面无表情地听。</p>
傅程远见效果甚微，突然抱住我大腿。</p>
我来不及躲，被他桎梏在双臂间。</p>
他尽情表演：“茯苓，我知道错了！我发誓，我戒酒！茯苓，我那么爱你！你也那么爱我！你舍得离开我吗？”</p>
他的碰触、他的体温，瞬间令我回忆起那晚的疼痛与绝望。</p>
我浑身僵硬，咨询0915：【0915，他抱我，会减寿十年吗？】</p>
0915温柔又无情：【不会哦。或许，宿主可以研究升级我。】</p>
我：【你升级过吗？】</p>
0915：【我是在鼓励宿主，心怀希望。】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那就是不可能升级了。</p>
不过0915“幽默”一下，冲散了傅程远带给我的阴影。</p>
我平复心情，低声问：“傅程远，你说你会改。你怎么保证？”</p>
他松开我，殷切地抬眼看我，“这三天，我没日没夜地反思，熬夜写了悔过书和保证书，我都签过字了。你看看？”</p>
他哭得用力，涕泗横流，有点辣眼睛。</p>
但他以为他魅力十足。</p>
我强忍着回：“好。”</p>
傅程远从床头柜拿出两张纸，我视力好，还能看见拆封的某物。</p>
我压制怒骂他的冲动，一目十行看所谓的悔过书和保证书。</p>
一看就是网上抄的。</p>
只有两个签名是他自己写的。</p>
我挤出眼泪装感动，“程远，我可以相信你吗？”</p>
他一腔热情：“当然！茯苓，我会永远疼你、爱你。”</p>
我折好两张破纸，和他约法三章，“我们先分房睡。我考察你一个月，如果你真的改了，我就揭过不提。”</p>
傅程远：“太好了！”</p>
他喜出望外，抱着我转圈，又放下我，无措地说：“我去炖汤。你最爱的海带排骨汤，怎么样？”</p>
我保持微笑：“好。”</p>
其实我爱吃糖醋排骨。</p>
现在想想，他追求我四年，却从未真正关注过我的喜好。</p>
追求我，像是他大学四年的表演课。</p>
被我求婚，他已经满分毕业，不需要再演戏。</p>
傅程远下楼做饭，我回侧卧导出录音笔的录音。</p>
我戴上耳机，筛选关键信息并保存。</p>
“咚咚咚——”</p>
刚听完他打我那段，剧烈的敲门声就炸响耳畔。</p>
我连忙保存录音，全部放进隐秘文件夹，才合上电脑。</p>
然后，我调整情绪去开门。</p>
傅程远一脸阴沉：“茯苓，你为什么锁门？”</p>
我面不改色：“我没住习惯这里。而且，我需要安全感。”</p>
他突然抬起右手，滚烫的掌心覆盖我脖子上的血管。</p>
“是吗？”</p>
我浑身凉透，直觉他想掐死我。</p>
【警告！警告！宿主正面临死亡威胁！】</p>
与此同时，0915发出急促的机械音。</p>
05</p>
我反而冷静了。</p>
我组织语言：“傅程远，我虽然爱你，但我忘不了你打我。现在你碰到我，我身体的本能是害怕。我给你考察的机会，你不给我时间吗？”</p>
手指撩拨我耳后，折磨我一番，他细细把玩我忘记摘掉的蓝牙耳机。</p>
我暗自懊恼，总算明白他为什么涌现杀意。</p>
我放纵心里的恐惧，在他的碰触下，身体瑟瑟发抖。</p>
傅程远逐渐露出近乎变态的愉悦，“刚才在干什么？”</p>
我回答：“我在开语音会议。你知道我的工作，住院时我也接了好多工作电话。”</p>
他斯文微笑，“以后不用这么辛苦。我养你。”</p>
我低头，状似害羞，“好。”</p>
吃过午饭，傅程远主动洗碗。</p>
我任由他表现。</p>
“对了，我下午要去见朋友。”</p>
“悦悦？”</p>
我恍然惊觉，他喊秦悦，那么亲昵、那么虔诚。</p>
之前我以为他跟我喊，原来是他心之所向。</p>
心痛多了，便也麻木了。</p>
我镇定：“不是。新来的一个同事。她约我逛街。我住院住闷了，想出去走走。”</p>
“行。”</p>
我转身上楼，手脚忽然无力。</p>
0915及时出现：【检测到宿主浑身无力，疑似食用不明药物。】</p>
我：【他算计我时，你检测不到？】</p>
0915沉默半晌，幽幽冒声儿：【他是个完美的演员。】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傅程远为什么这么做？</p>
莫非他早发现我藏在盆栽的录音笔，刚才配合我演出？</p>
身体的无力加深我的绝望。</p>
我努力踩上一个台阶，全部力气耗尽，我跌坐在台阶，没法去侧卧加密录音了。</p>
“茯苓，你怎么了？”</p>
傅程远关心的话忽远忽近，我只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怖。</p>
失去意识前，我费劲问0915：【0915，你能保佑我活着吗？】</p>
我没等到它的回复。</p>
06</p>
再次醒来，我睁眼，一瞬茫然，渐渐认出天花板的吊灯：我在次卧。</p>
0915激情冒声儿：【宿主，傅程远再次殴打你，减寿十年。他只能活到35周岁了！】</p>
断片的感觉很不好，尤其栽在人渣手里。</p>
我冲到卫生间照镜子，脸上没伤，我检查全身，屁股、大腿有淤青。</p>
难道傅程远费尽心思让我昏迷，是为了打我？</p>
他打我上瘾了？</p>
还是他迫不及待想给秦悦表演打我？</p>
......</p>
我又打开笔记本，确定他没碰过，一阵无语。</p>
0915很激动：【宿主，傅程远只能活35周岁了！】</p>
我反馈：【我很高兴。】</p>
——如果我全部了解他对昏迷的我做了什么。</p>
我彻底将傅程远定义为危险人物。</p>
正好周末，我线上报名散打课，稍微收拾下就出门。</p>
散打教练，是我的初恋陆叙。</p>
看到他的瞬间，我想逃走。</p>
高一，陆叙是我同桌，他砸过我的音乐盒，我撕过他的作业。</p>
很神奇，后来我们共同进步、亲密无间。</p>
高三，他出国，我备战高考。</p>
从此陌路。</p>
我们没有确认关系，但在我心里，他是我初恋。</p>
现在我婚姻失败，并不想与他重逢。</p>
可我脚下灌铅般，定在原地。</p>
陆叙走过来，光影朦胧，仿佛他依然是桀骜不驯的少年。</p>
他说：“白茯苓，好久不见。”</p>
我讷讷：“陆叙，好久不见。”</p>
0915：【警告！警告！宿主心跳加速，又猝死的危险！】</p>
我：“......”</p>
陆叙也促狭道，“当初能躺绝不坐的人居然来学散打，我会好好教的。”</p>
我瞪他，尴尬什么全都消失殆尽。</p>
我换好衣服，将陆叙当成普通的教练，专心学习。</p>
结束后，陆叙光明正大地点我名字：“白茯苓，你留一下，加练。”</p>
在其他学员别有深意的注视下，我中气十足地回答：“是，教练！”</p>
学员及家属们陆续离开，场馆恢复安静。</p>
陆叙冲我招手。</p>
我有些抵触，却跟他走到办公室。</p>
他递给我手机，语气严肃，“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</p>
我云里雾里，“怎么样？”</p>
陆叙抬抬手机，示意我看。</p>
我照做。</p>
视频里，傅程远踢打我，我不躲不闪，冲他微笑，甘之如饴。</p>
傅程远还给我换了女仆装。</p>
但我确定，是我昨天被昏迷后发生的。</p>
他的药，能让我短暂失智，像没有尊严的狗，被他打，还要朝他摇尾巴。</p>
我脸色惨白，“你在哪里看到的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