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‘吱呀’一声，门被从里面拉开，开门的男人见到高樾高兴地冲着屋内大叫，“爸、妈，是二哥回来了！”</p>
“高樾回来了呀！都这个点了，还以为明天才到呢？”</p>
高父高母披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。</p>
高樾有些恍惚，却被高母冲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进来，“还傻愣着干什么呀？”</p>
接着转头对慢吞吞出来的三闺女道：“你二哥回来了，快去给他冲一碗红糖鸡蛋羹。”</p>
半梦半醒的高家三姐打了个哈欠进了厨房。</p>
高樾将肩膀上的包放在桌上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，开口道：“你们什么时候来的，清婉呢？”</p>
他走之前，父母都住在乡下，住在这里的人是毛清婉。</p>
钱桂花见儿子一回来，就问那个女人，当下就不满道：“还叫得这么亲热干嘛？这个女人四年前就搬走了。”</p>
“四年前？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？”高樾知道她对自己没什么感情，可他答应过老师要照顾她一辈子的。</p>
钱桂花不悦道：“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犯了什么事？你的工作那么重要，谁敢告诉你真相啊？要是影响了你的情绪该怎么办？”</p>
高樾想到毛清婉的模样，她被教授教得极好，知性守礼，虽然是城里姑娘，却没有半点娇纵，“她能犯什么事？”</p>
钱桂花觉得这个儿子念书早就念傻了，“就她长那狐媚子样，也就你相信她守得住，当时要不是妈念着你，想着过来看看她，哪里会晓得这女人早就怀了两个月的身孕。</p>
明明你带她回来家办婚礼不过半个月，而且办完婚礼的第二个天就去了基地，怎么可能怀了二个月，她还一口咬定是你的种。</p>
这不是欺负咱们乡下人嘛。”</p>
二儿子是个什么德性，她清楚得很，除了学习就是搞研究，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，又规矩，绝对不会在婚前干出这种事来。</p>
高樾只觉晴天霹雳，语气焦灼道：“所以……你们问都没问我，就把她赶走了？”</p>
他们在回乡下办婚礼的一个多月之前就在京都打过结婚证，那一晚他被人劝了点酒，回来就……</p>
钱桂花理直气壮，“赶她走怎么了？谁咽得下这口气，这次回来你如论如何和她把婚离了。”</p>
高樾胸口起伏不定，“她在哪里？”</p>
他不敢想象，怀着孕被赶走，带着这样的骂名离开，还有教授的事，在熟人的圈子她根本呆不下去。</p>
“你担心她做什么，当初她走的时候可是一个男人开车来接的，说不定就是她姘头。”钱桂花咬着牙说道。</p>
这时鸡蛋羹冲好了，送到了高樾坐着的桌子旁边。</p>
钱桂花一想到儿子刚回来问的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事，拉着个脸不高兴道：“吃了，洗洗睡，你不信就等明天再去打听打听。”</p>
高樾这才想起，他在车上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。</p>
“你们一个个的，也都散了。”钱桂花习惯了在家里发号施令，随后又对小儿子交代道：“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，等会你和你二哥睡。”</p>
高凡点头应下，说完之后转身就回了房间。</p>
高樾魂不守舍地喝了鸡蛋羹，余光打量起这个家来，从前被她打理得温馨舒适的房子，现在被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，雪白的石灰墙壁早已是斑驳一片。</p>
漆黑的老旧木桌，都能闻出腐朽的油渍味。</p>
母亲还是一贯的强势独断，而其他人除了应和就是顺从。</p>
他抬腕看了看手表，凌晨四点，虽然心急如焚，但这会儿出去也没办法找到人，他去高凡的房间，高凡此时已躺在床上鼾声震天，臭袜子臭鞋子随意的丢在一边。</p>
他坐了一天的车其实已经累极了，但却根本睡不着，满脑子想着毛清婉。</p>
……</p>
第二天一大早，高樾出门就被赶早的左邻右舍给认出来了，都热情打着招呼，“高工程师回来了呢？都好几年了吧，真是一点没变，还是那么的俊。”</p>
“人家吃技术饭的，工作都是靠脑子，不用干那么多粗活，能有什么变化。”</p>
“这回回来不走了吧？”</p>
高樾礼貌地回应着，“暂时不走了。”</p>
能回应的他便回应，不能回应的就笑笑。</p>
高樾一走，这些人就在背后议论纷纷，“高樾还真是可惜了，这条件简直就是万里挑一。”</p>
“可惜什么？听说这次回来准备离婚呢？”</p>
“那也可惜，二婚哪有头婚好？他这老师不厚道，自己什么人啊，还非得挟恩图报，祸害别人。”</p>
“那你就不懂了吧，就高樾这条件，只要他一离婚，咱们这个家属院要挤破头，不说他这长得万里挑一，人家拿的可是国家一级工资啊。”</p>
“就是，当年的省状元呢，生出来的孩子得多聪明。”</p>
“所以那个姓毛的生出来的肯定不是高樾的孩子，听说没事就犯愣，也不怎么和人交流。”</p>
“但是长得好，红唇齿白，别说那眼眉和还真有几分像高樾。”</p>
“你见过？”</p>
“前段时间见过一次，”</p>
“你别瞎说，高家人都说了，毛清婉可是婚前怀上的！想来肯定是她那父亲急着找人接盘，所以……”</p>
“唉！天杀的哟，这种人高樾还报什么恩啊。”</p>
高樾想了一晚上毛清婉会在哪里，他决定先去一趟教授的老公房。</p>
公交车经过五个站，才到了毛教授从前住的家属院，虽然四年多没来，但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。</p>
还没走近，远远的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，心瞬间沉了下来。</p>
他越过吉普车，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孩子，被一圈人围住，那孩子趴在那男人的肩膀上，忍不住掉眼泪却仍一脸的倔强不哭出声，他一抬头看到了高樾。</p>
四目相对，高樾的脑子顿时像是炸开了花，这孩子的鼻子、眼睛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。</p>
只一眼，或许是心灵感应，高樾百分百肯定这个孩子是他的。</p>
他拨开人群，看到了毛清婉，黑色的长发和宝蓝色的丝巾编成一条长长的马尾垂在背后，雪白的圆领衬衣配着一条宝蓝色的过膝裙，简约大气，杏色的高跟鞋将她身姿衬得纤细雅致。</p>
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美，甚至更添几分风韵。</p>
高樾正准备喊她，人群中一道尖厉的怒吼响起：“毛平安，下来给豆豆道歉。”</p>
“高樾回来了呀！都这个点了，还以为明天才到呢？”</p>
高父高母披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。</p>
高樾有些恍惚，却被高母冲过去一把将他拉了进来，“还傻愣着干什么呀？”</p>
接着转头对慢吞吞出来的三闺女道：“你二哥回来了，快去给他冲一碗红糖鸡蛋羹。”</p>
半梦半醒的高家三姐打了个哈欠进了厨房。</p>
高樾将肩膀上的包放在桌上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，开口道：“你们什么时候来的，清婉呢？”</p>
他走之前，父母都住在乡下，住在这里的人是毛清婉。</p>
钱桂花见儿子一回来，就问那个女人，当下就不满道：“还叫得这么亲热干嘛？这个女人四年前就搬走了。”</p>
“四年前？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？”高樾知道她对自己没什么感情，可他答应过老师要照顾她一辈子的。</p>
钱桂花不悦道：“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犯了什么事？你的工作那么重要，谁敢告诉你真相啊？要是影响了你的情绪该怎么办？”</p>
高樾想到毛清婉的模样，她被教授教得极好，知性守礼，虽然是城里姑娘，却没有半点娇纵，“她能犯什么事？”</p>
钱桂花觉得这个儿子念书早就念傻了，“就她长那狐媚子样，也就你相信她守得住，当时要不是妈念着你，想着过来看看她，哪里会晓得这女人早就怀了两个月的身孕。</p>
明明你带她回来家办婚礼不过半个月，而且办完婚礼的第二个天就去了基地，怎么可能怀了二个月，她还一口咬定是你的种。</p>
这不是欺负咱们乡下人嘛。”</p>
二儿子是个什么德性，她清楚得很，除了学习就是搞研究，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，又规矩，绝对不会在婚前干出这种事来。</p>
高樾只觉晴天霹雳，语气焦灼道：“所以……你们问都没问我，就把她赶走了？”</p>
他们在回乡下办婚礼的一个多月之前就在京都打过结婚证，那一晚他被人劝了点酒，回来就……</p>
钱桂花理直气壮，“赶她走怎么了？谁咽得下这口气，这次回来你如论如何和她把婚离了。”</p>
高樾胸口起伏不定，“她在哪里？”</p>
他不敢想象，怀着孕被赶走，带着这样的骂名离开，还有教授的事，在熟人的圈子她根本呆不下去。</p>
“你担心她做什么，当初她走的时候可是一个男人开车来接的，说不定就是她姘头。”钱桂花咬着牙说道。</p>
这时鸡蛋羹冲好了，送到了高樾坐着的桌子旁边。</p>
钱桂花一想到儿子刚回来问的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事，拉着个脸不高兴道：“吃了，洗洗睡，你不信就等明天再去打听打听。”</p>
高樾这才想起，他在车上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。</p>
“你们一个个的，也都散了。”钱桂花习惯了在家里发号施令，随后又对小儿子交代道：“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，等会你和你二哥睡。”</p>
高凡点头应下，说完之后转身就回了房间。</p>
高樾魂不守舍地喝了鸡蛋羹，余光打量起这个家来，从前被她打理得温馨舒适的房子，现在被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，雪白的石灰墙壁早已是斑驳一片。</p>
漆黑的老旧木桌，都能闻出腐朽的油渍味。</p>
母亲还是一贯的强势独断，而其他人除了应和就是顺从。</p>
他抬腕看了看手表，凌晨四点，虽然心急如焚，但这会儿出去也没办法找到人，他去高凡的房间，高凡此时已躺在床上鼾声震天，臭袜子臭鞋子随意的丢在一边。</p>
他坐了一天的车其实已经累极了，但却根本睡不着，满脑子想着毛清婉。</p>
……</p>
第二天一大早，高樾出门就被赶早的左邻右舍给认出来了，都热情打着招呼，“高工程师回来了呢？都好几年了吧，真是一点没变，还是那么的俊。”</p>
“人家吃技术饭的，工作都是靠脑子，不用干那么多粗活，能有什么变化。”</p>
“这回回来不走了吧？”</p>
高樾礼貌地回应着，“暂时不走了。”</p>
能回应的他便回应，不能回应的就笑笑。</p>
高樾一走，这些人就在背后议论纷纷，“高樾还真是可惜了，这条件简直就是万里挑一。”</p>
“可惜什么？听说这次回来准备离婚呢？”</p>
“那也可惜，二婚哪有头婚好？他这老师不厚道，自己什么人啊，还非得挟恩图报，祸害别人。”</p>
“那你就不懂了吧，就高樾这条件，只要他一离婚，咱们这个家属院要挤破头，不说他这长得万里挑一，人家拿的可是国家一级工资啊。”</p>
“就是，当年的省状元呢，生出来的孩子得多聪明。”</p>
“所以那个姓毛的生出来的肯定不是高樾的孩子，听说没事就犯愣，也不怎么和人交流。”</p>
“但是长得好，红唇齿白，别说那眼眉和还真有几分像高樾。”</p>
“你见过？”</p>
“前段时间见过一次，”</p>
“你别瞎说，高家人都说了，毛清婉可是婚前怀上的！想来肯定是她那父亲急着找人接盘，所以……”</p>
“唉！天杀的哟，这种人高樾还报什么恩啊。”</p>
高樾想了一晚上毛清婉会在哪里，他决定先去一趟教授的老公房。</p>
公交车经过五个站，才到了毛教授从前住的家属院，虽然四年多没来，但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。</p>
还没走近，远远的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，心瞬间沉了下来。</p>
他越过吉普车，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孩子，被一圈人围住，那孩子趴在那男人的肩膀上，忍不住掉眼泪却仍一脸的倔强不哭出声，他一抬头看到了高樾。</p>
四目相对，高樾的脑子顿时像是炸开了花，这孩子的鼻子、眼睛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。</p>
只一眼，或许是心灵感应，高樾百分百肯定这个孩子是他的。</p>
他拨开人群，看到了毛清婉，黑色的长发和宝蓝色的丝巾编成一条长长的马尾垂在背后，雪白的圆领衬衣配着一条宝蓝色的过膝裙，简约大气，杏色的高跟鞋将她身姿衬得纤细雅致。</p>
她还是和从前一样美，甚至更添几分风韵。</p>
高樾正准备喊她，人群中一道尖厉的怒吼响起：“毛平安，下来给豆豆道歉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