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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教训

    “娘亲,我还想在你身边多留几年,好好孝顺你,哪能早早嫁出去?”徐灵芸倚在华月喜的身旁,嘟着嘴装可怜。</p>

    瞧着她眼珠子乱转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鬼主意,华月喜怒瞪了一眼,只是水波荡漾,更像是抛了个媚眼,把徐灵芸看得晕乎乎的:“你个丫头,嘴巴跟抹了蜜似的,不过娘亲也是为了你好,等以后你就明白我的苦心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苦心?”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,一位锦衣中年男子大步走入,摸着下巴的胡须笑眯眯的。</p>

    “老爷,”徐灵芸赶紧站起身,低着头行礼。</p>

    “早说了,让芸儿不用多礼,”萧老爷在华月喜身边坐下,任由这位美妾替他端来一杯热茶,一口饮下。</p>

    “礼多人不怪,女儿家家的就该懂礼。”华月喜唇边噙着笑,被萧老爷牵着小手坐下:“老爷不是说得大半个月才回来,怎么提早了?”</p>

    萧老爷心情愉悦,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这趟遇着贵人了,生意做得不错,我就赶紧回来了。”</p>

    说完,他拍拍手,让门外的管家把两个锦盒呈上。</p>

    夏草小心翼翼地托着锦盒,放在桌上。</p>

    萧老爷亲自打开,徐灵芸原本站在一边,忍不住好奇,抬头一瞧,不由倒抽了一口气。</p>

    两个锦盒,一个里面是四颗半个拳头大的珍珠,一颗颗晶莹剔透,没有丁点瑕疵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另外的锦盒里是两支银钗,一支尾端点缀着两只小小的蝴蝶,轻盈地别在上头,像是要振翅欲飞;另外一支镶着零碎的红色小宝石,仿佛是一枝红梅,在冬日怒放。</p>

    这两支钗子,显然是用重金请人特意打造的。</p>

    果不其然,萧老爷取出红梅的那一支银钗,颇为笨手笨脚地插在华月喜乌黑的发髻上,眼里满是笑意:“我就说这支钗子最适合你,果然好看。”</p>

    夏草机灵地拿来铜镜,华月喜左右端看,满意地点头一笑,不过眉梢一挑,唇角一扬,千娇百媚,看得萧老爷眼睛发直。果真是美人,不管怎么看还是这样漂亮。</p>

    “果然是一支好钗,也是老爷眼光好,而且这手工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的。”</p>

    萧老爷被华月喜不动声色地恭维,笑得更畅快了:“还是月喜的眼光好,这老师傅收山好几年了,带出几个不俗的徒弟,要不是往年我和他有些交情,也请不到他亲自打造这两支好钗。”</p>

    他指着另外一支钗子,慈爱地对徐灵芸笑道:“这是给你的,芸儿也不小了,该有些女儿家的好首饰。”</p>

    华月喜掩唇惊呼,显然是十分惊喜,眯着眼,双颊飘过两朵红晕:“让老爷费心了,姐姐那里可是也有准备?”</p>

    萧老爷拍了拍她的手背,在桌下不经意间摸了摸华月喜柔嫩的肌肤,对爱妾的识趣和知礼十分满意:“自然不会少了太太的,你这份心我替太太记下了。”</p>

    华月喜被他一夸,羞赧地低下头,露出颈后一小节雪白柔腻的肌肤,让萧老爷的眼神不住地瞧。</p>

    徐灵芸颇为尴尬,知道两人许久不曾见面,肯定有很多话要说,便告辞道:“老爷,二太太,我先回去了。”</p>

    华月喜点着头,又提醒她:“别忘了我今早说的,记得午时再过来用饭。”</p>

    “是,”徐灵芸耷拉着脑袋,知道华月喜一再提醒,怕是逃不过了。别看华月喜一直笑眯眯的,生气起来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。</p>

    等徐灵芸和春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落外面,夏草知趣地替两人掩上房门。</p>

    萧老爷长臂一伸,揽住了华月喜,后者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:“这四颗东珠,也是给芸儿的。不过她还小,房里只有春英盯着,你先帮她收着,当做嫁妆。”</p>

    华月喜扬起笑脸,感激一笑:“烦劳老爷记挂着芸儿,她在萧家吃穿很好,比一般嫡亲小姐还要松快,哪里能收这么好的东西?这些东珠瞧着就价值千金,还是让太太收着吧。”</p>

    “自是不会忘了太太的,你就是太谨慎小心了,不过几颗珠子,有多贵重?”美人在怀,萧老爷很难继续当君子,大手隔着衣裙,在华月喜的胸口揉捏。</p>

    柔软的触感让萧老爷喉头一动,低头便寻着她的红唇吻下,被华月喜轻轻推开了:“老爷,今儿是初一。你刚刚回来,风尘仆仆的,很该洗一洗,说不准姐姐替你准备了洗尘宴……”</p>

    萧老爷出外行商,身边不是没美婢伺候着,可惜哪里比得上怀里妩媚动人的华月喜?</p>

    念着半月,他早就心猿意马了。要不是刚才碍着徐灵芸还在,怕是要急色地拉着华月喜去内室的榻上。</p>

    细碎的吻落在华月喜的颈侧,萧老爷轻笑道:“我先去太太那里洗去了沙尘,要不然那些粗粝的沙子怕是要割着你娇嫩的小脸,我是要心疼的。”</p>

    华月喜扭着腰娇笑,被萧老爷下巴刚长出来的胡渣刺得脖子又疼又麻,伸手推了推:“老爷,白日不得宣淫。再说,我的早饭还没吃完呢!”</p>

    “在萧府,我就是规矩,其他人哪里能说什么?”萧老爷索性打横抱起她,直奔内室:“放心,老爷我这就喂饱你……”</p>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扯开华月喜的衣襟,露出圆润的肩头。</p>

    华月喜也不躲,双臂搂住萧老爷的脖子。</p>

    感觉到身下的美妾软得像是一滩春水,却听见外头一阵喧哗吵闹声。</p>

    “老爷,太太有急事寻你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你这小蹄子,拦着我做什么,要是误了太太的差事,吃一顿板子,别说我老婆子没提醒你!”</p>

    “走开!大白天的,关紧门做什么!”</p>

    萧老爷听得心头火起,脚步声渐渐靠近,他不得不坐起身,满脸懊恼。</p>

    华月喜倒是陪着笑,伸手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衫,柔声安慰:“既然太太有事来寻,自然不会是小事,老爷去瞧瞧也好。”</p>

    大太太不是善妒小气的人,要不然萧老爷也不会有两个美妾,尤其华月喜还是一个再嫁的寡妇。</p>

    不过是男人,被打断了好事,总要不悦迁怒,萧老爷高声呵斥:“谁在外面?吵吵闹闹的,算什么体统?”</p>

    还觉得不解气,萧老爷起身出去,走了几步,又回头匆匆对华月喜道:“我明天再来,几匹上好的云纱待会让人送到月夕院里。”</p>

    他看着美妾在床榻上衣衫半露,妖娆妩媚,俯身狠狠吻了一口,这才大步出去。</p>

    华月喜好笑,听着外头的萧老爷怒骂声:“你算什么东西,敢乱闯二太太的门?罚一个月的月银,再打十板子!”</p>

    “不服?好,太太管家厉害,没想到总是有些渣子坏了一锅好粥,拖出去,别让老爷我看见!”</p>

    夏草喜形于色地推门而入,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:“太太,那崔嬷嬷终于被赶出了月夕院,以后总算不用听她扯高气扬的脸面了!”</p>

    “看你出息的,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子,是个拎不清的,赶出去是迟早的事。”华月喜面色淡淡的,这崔嬷嬷是大太太奶娘的亲戚,五服之外的远房亲戚,仗着是大太太的人,喜欢在月夕院指手画脚。</p>

    她看着碍眼,远远打发到院门,没想到最后还是给萧老爷亲自赶走了。</p>

    “崔嬷嬷倚老卖老,院子里就没哪个丫鬟没给骂过的。要不是大太太的奶娘照佛,早就给赶出萧府了。”夏草不高兴地嘟嚷着,眼瞧着华月喜满身的痕迹,衣裙敞开,就知道萧老爷刚才和她在内室做什么,不由红了脸,向外啐了一口。</p>

    这老嬷嬷,真是没眼色的,明知道老爷和太太久别胜新婚,偏要撞进来。嘴里说着大太太有事,说不准是为了给大太太表忠心鬼扯出来的,就怕二太太笼络住老爷,夺了大太太的位子。</p>

    “好了,让人送热水进来,我要洗洗。”华月喜随意拢了拢身上的裙衫,满不在乎。一个婆子罢了,原本她也不在意,不过这老东西要是对芸儿无礼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</p>

    由着萧老爷亲口赶出去,连大太太也不能开口求情,不然就生生剐了老爷的脸面。</p>

    男人啊,只能哄着,不能逆着,大太太自然不会碰触萧老爷的逆鳞,崔嬷嬷被赶出去后根本不可能再回来。</p>

    “太太,热水早就准备好了。”夏草一看萧老爷要留下,便急急让婆子准备伺候主子沐浴。</p>

    华月喜点了点头,她最喜欢身边这个丫头懂事聪明,谨慎细心。</p>

    倒是夏草抿着唇,有些替她惋惜:“老爷刚回来就送礼物给太太,却让崔嬷嬷那老婆子给搅和了,着实可恨。”</p>

    毕竟老爷的宠爱,完全是华月喜在萧府里的依仗。</p>

    华月喜却是笑着摇头,在夏草的伺候下脱掉衣裙,慢慢坐入浴桶中:“你这话就不对了,老爷今儿没留下,是好事。”</p>

    夏草不解,一面替她撩起乌发细心清洗,一面低声问:“太太,怎么就不对了?”</p>

    老爷喜欢太太,才会留下。不留下,那岂不是让大太太分了宠?</p>

    华月喜抬起手臂,瞧着水珠慢慢从臂弯里滑落,低声告诉她:“傻丫头,求而不得,才让人惦记着。轻易得到,哪有人会珍惜?”</p>

    萧老爷越是不容易得到,越是舍不得她。</p>

    赶着上的买卖,哪里有费心征服来得痛快?</p>

    对于萧老爷来说,华月喜就像是一座高山,每一次攀登,都能得到不一样的感觉。保持着新鲜感,才能让他心里一直想着念着。</p>

    身后的夏草似懂非懂,默默地点头,太太说的……总是对的。</p>

    华月喜又笑笑,知道丫鬟再懂事,年纪还是小了点:“你忘记今儿是什么日子了?”</p>

    夏草连忙答道:“太太,今儿是初一……老爷该去大太太那里,所以留不得?”</p>

    赞许地瞥了她一眼,华月喜闭上双眸,舒适地往后躺在浴桶里。</p>

    大太太总归是嫡妻,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。老爷初一留在月夕院,名不正言不顺的,反正平日除了出远门,几乎大半个月都在这里,何必急着这一天得罪了大太太?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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